“我從前滿心都是徐懷瑾,聽到賜婚後,兩眼發昏,十分生氣。於是我提裙就跑,想要跑下閣樓,甚至還想闖宮。”
“還好,父親母親還有丫頭們把我堵上了,無奈之下,我只能靠著欄杆,做出些駭人的動作威脅他們。可還沒開始,我的腳便踩空了,斜著從閣樓上滾了下來,還……”
“溺在了後院的池塘裡。”
“所以,從前我和他的事,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外面的月光悄悄躲了進來,無聲無息地瞅著蕭綏的面容變化。她滴溜溜的眼神被燭火映出了一撮火花。
蕭綏面色幽深,倒像是清亮裡略帶了一點鏽氣。
“現在還有嗎?”
蕭綏看了她一眼,讓人捉摸不透這句話的意思。
崔清漪本以為這故事編的比話本子還要好,但蕭綏這樣問,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哪個地方有了遺漏。
於是她心虛道:“當然沒有,我現在心裡都是王爺。”
“真的?”蕭綏有些愉悅,但面上卻維持著從前的冷漠和懷疑。崔清漪不置可否:“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1]
“什麼意思?”
蕭綏自然知道這詞的意思,只是沒想到,此時她會這樣說,於是輕點了頭,示意她解釋。
“王爺連張先的詞都不曉得?我還以為王爺博通古今,什麼都知道呢。”
崔清漪當然知道蕭綏這是故意的,但自己作為戲中人,不好扮演的太聰明。
於是她努了努嘴:“就是……我很心悅你的意思。”
話落,崔清漪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因為從蕭綏的角度看,她整張臉悶出了粉紅。
蕭綏受傷的地方,此刻化作一川煙草,惹得他滿身風絮,身體中也下起了梅雨。[2]
“過來點。”
崔清漪狐疑,但還是挪了挪身子,等貼上他的手臂時,她便察覺到了蕭綏身子下面沉鬱似火的危險氣息。
“抬頭。”
“嘴張開。”
崔清漪有些錯愕,蕭綏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含住了上面那顆欲墜未墜的石榴籽。
石榴籽就這樣被他採擷,一顆不夠,他還要尋另一顆,上下兩顆轟然發出響聲。崔清漪被他吻的眼神恍惚,但也只能仰著頭,任由那兩顆石榴籽被他反複碾榨。
外面的天色很暗,宛如爛熟的桃核,她伸手悄然一奪,那天色便亮了一些。
崔清漪的手胡亂地拉扯著他的裡衣,直至蕭綏悶哼了一聲,她才突然醒了過來。
“我不是有意的”
蕭綏雙眸深邃,冷淡道:“繼續。”
崔清漪不可置信,趕忙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就這樣,唇上的石榴水順著邊緣流下,沾染了她的指縫。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剛剛兩個人又多過火。
而作為拉他入戲的人,居然沒有推開他。
“你身上還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