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的又補一句:“但退一步講,我也有錯處,既知樹大招風,便應該見機行事,如果早將半數身家獻上,明哲保身,也不會有今日的麻煩。”
楚辭一副忠心耿耿的心腹模樣:“您可別這麼說,場主大人樣樣都好,貌美善良,憐恤老幼,十足十的大好人!都是江州王貪婪無度,怎麼成了您的錯處!”
段容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陸長贏低頭,默默呷一口茶。
陸天明問:“可是阿贏說的對,我又憑什麼要信你呢?”
段容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提起另一個話題:“百年之前,段氏有一位先祖,靠牧場興盛發家,無師自通各種神異之術,她死前留下遺訊,要將一重寶託付給百年後的女娘。”
“那名女娘就是你。”
“你的人去過大景,應該對我們也有所瞭解。先前是左王的人想要挑撥,刻意對你下毒手,非段氏本願。我們當然會幫你,祖宗遺訊在上,不敢違背,也只有真真正正見識過神異術法厲害之處的我們,才知道你的價值。”
“再大的恩怨在祖宗遺詔和利益之前,都可以消弭無蹤。”
陸天明沉思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道:“那好,我要你幫我。這個至高的位置,她坐得,憑什麼阿贏坐不得!”
“只可惜她非常謹慎惜命,不會輕易出宮,身邊的守衛更是多如牛毛。在牧場學堂的開課日,我會邀請陸天明前來,到時候,需要你與我裡應外合。”
陸天明斬釘截鐵:“只要拿下她,舊物物歸原主,你要的東西自然也會雙手奉上。”
楚辭搖旗納威:“場主說的對!”
段容:“……”
她的目光透露出幾分狐疑,原只想先將信物弄回,順便在陸氏兩姐弟中埋下間隙,可楚辭居然敢放言要內鬥。
她不怕陸氏兄弟子民心有嫌隙,爭權奪利,就怕他們擰成一條繩。
事情太順了。
順利的有些古怪。
段容轉頭看向陸長贏:“滁州王也這麼想?”
陸長贏默然一陣,道:“場主說的對。”
今日情景不對,多半有詐。
段容道:“在魏期間,我願意將所有人手都供給姑娘驅使,保護姑娘的安全。只要你願意,景國王宮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倒也無妨,她也可以去尋江州王的人,將計劃再托出一次,到時候見機行事,渾水摸魚。
只要他們內鬥,不管哪一方勝出,都有利可圖。
段容衡量過將楚辭弄回大景,但想要在這重重監視下做到,幾乎難如登天。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就不能留了。
段容道:“但我也想向姑娘求兩物,桑種和戰馬馴養的新法。”
陸天明大方道:“可以。”
“還有一人,”段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陸、長、贏。”
陸長贏:“……”
他的視線盯著段容,大有說不清楚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的威脅之意。
陸天明的目光陡然微妙起來。
楚辭也很想掏出鏡子照一照,有點擔心自己頭上發綠。
段容解釋道:“當然不是您這位滁州王大人,我也消受不起。我要的是那個闖入王宮的假貨。只要他一條性命,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豈不劃算?”
陸天明一錘定音:“好。”
楚辭:“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