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劫什麼?
“對了!”
楚辭驟然推開窗,南狄拓已經站直身,恢複平靜模樣。
楚辭笑眯眯道:“你還沒走,真是太好了,幫我送一封信。”
她正色道:“很重要的信!務必交付,拜託。”
南狄拓頓時眉頭擰的更深了。
之前楚辭交代他潛入景國,都是隨口談天氣般輕飄飄的模樣,可不像現在這般鄭重。
難道她對於圖南的計劃已經知曉,已有安排?
交到南狄拓手上的信只有一張薄薄的封層。
只要他想,可以拆開看完之後原模原樣的複原,絕無第二個人知道。
他帶著信,徑直去了楚辭口述的地址。
一路都沒有拆。
至少歸順之後,楚辭信他信的坦坦蕩蕩,防他也防的坦坦蕩蕩。
打發圖南細作的事情交託給他,的確是直面叛族。但也允許他只行驅逐,而非趕盡殺絕。叫他不必在異域奉異主,還沾染同族鮮血。
師傅說過,弓箭應該對向敵人,而不是族人。
南狄拓猝然頓住。
他停在目的地前,約莫十來丈左右遠的距離。
跟著稍稍仰頭,看著府門前偌大牌匾上“滁州王府”四個字,又低頭看了嚴手中的信,一時沉默。
這一陣沉默持續到他被迎進府中,來到書房,親手將信交給陸長贏身邊的長隨葉無。
所有人都知道楚辭背後有陸長贏和陸天明兩座大山。
一個是握有軍權的殺神城主。
一個是表面無害,實則野心勃勃的未來女皇。
靠山不是這麼好當的,有人起便有人落,新舊分割,事務相當繁雜,連葉無都被調到了京都,可陸長贏仍是忙碌,連著幾天都沒回過牧場了。
陸長贏坐在主位,翻查著什麼文書,他已不必再作偽飾,欺霜賽雪的冰冷麵容埋在戰策文書中,頭也不抬,聲音冰冷如泠:“念。”
葉無嘆一口氣,才接過信。
他熟練的拆開,聲情並茂的朗讀:“吾之俊郎,許久未見,心中甚念。”
南狄拓的表情逐漸古怪。
而葉無還在繼續。
“昨日所食酪酥糕點,實為美味,可否借庖廚一用?若其亦擅烹暖鍋,望君亦遣之同來,感激不盡。慕君之心,日月可鑒。”
後面還附上一張。
葉無繼續道:“今日午膳備選:清炒菜心、芥菜小雲吞,土豆燴牛肉。此處備注,土豆就是黃薯……”
南狄拓:“……”
後面的內容他已經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了,一臉的冷峻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陸長贏已經抽出一張紙,開始寫回信,順便對葉無道:“甜廚和湯鍋夥廚都遣一個過去,該交代的做好。”
從這句話裡,南狄拓又延伸聽到了一些他不在的時日中發生的訊息。
比如前些日子陡然變化,時冷時熱,楚辭在牧場裡奢侈的大開冰宴,什麼冰酥酪、冰甜酒應有盡有,她自己帶頭享受,全場管夠。
過分囂張的下場就是牧場裡大半數人拉了整整兩天的肚子,茅廁都快供不應求。
所以現在牧場廚堂的選單都必須從老二手裡過,不給她單獨開小灶的機會,派遣過去的廚子也決計不能毫無尺度的隨她心意來。
南狄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