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擔心族密洩露,還是……
他的步伐沉而慢,走到宮殿底部的囚室,本以為段容此刻應該在狠狠的收拾刺客,卻沒聽到應有的響動,無論是鞭撻聲還是慘叫聲。
他進入刑室,目光直視,映入眼簾的是被綁在鐵架上的人影。
景皇的瞳孔猝然緊縮。
軟椅上舒舒服服坐著的南狄拓轉過頭,語氣平淡:“你來了。”
鐵架上綁著的一道人影,成了兩道。
南狄拓打量著刑室,仔細的敲擊牆壁,一一檢查過去。
被放出來的大鷯哥沒好氣道:“不用敲了,你倒是舒舒服服睡個好覺,等你睡醒還找個屁!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過來,這裡就是景國王宮,王榻下方的密室,喏,就是燭臺旁邊那個機關,扭一下就能上去。”
南狄拓聽從它的提示,匆匆鑽了上去。
再下來時,手裡拿著一個半臂長的木箱。
為了審他時保密,景皇將侍衛都退遣出去,正好給了南狄拓可乘之機。
他仔仔細細的在王榻附近進行地毯式清掃,一共隱藏機關十三所,寶庫一個,楚辭只交代要找東西,卻又不說清楚是什麼,他將疑似的秘寶秘卷十六份都帶了下來。
大鷯哥催問:“哪個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南狄拓扭頭看向段容:“哪個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不能動彈的段容咬牙切齒,目光憤恨,如果她還能動,恨不能將南狄拓活剮了。
南狄拓坦然道:“立場不同罷了,想罵便罵,無妨。”
大鷯哥:“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得先把她嘴裡的口塞取出來,她才能說話。”
它搖晃著腦袋,評價道:“兄弟,你看著話少,壞水倒是一肚子,在牧場裡呆久了,越來越缺德了。”
南狄拓順手取下口塞,段容張口罵道:“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把你的首級掛在王宮最高處風幹!!!”
南狄拓心平氣和道:“你想殺我,我倒想謝謝你。”
“宮匠處偷的造圖只能看出密室在何處,王榻的守衛比其他地方都要森嚴,我數次潛入失敗,多虧了你們帶我進來。”
他還擔心過,被擒時段容若大大方方將人關在外牢該如何處理。
此言一出,段容只是咬牙。
倒是一聲不吭的景皇悶哼,像嘔出一口老血。
南狄拓詳細檢查了要帶走的東西,索性都不大,一共十六份,通通換入木盒內。輕便的黃紙和羊皮則是貼身存放。
而後,他的目光在兄妹兩人之間逡巡,上前一步,先靠近景皇。
景皇口塞未取,說不出話,下意識做了個後退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誰知道南狄拓又退了一步:“你空有皇位,卻沒什麼能力,綁你不劃算。”
他根本不看這位尊貴陛下陡然間青黑難看的臉色,轉向段容:“勞煩容殿下,請您送我一送。”
段容明知他是在挑撥,也並不想激他改變主意,換了哥哥更麻煩,於是全程保持沉默。
這種態度在景皇看來,更像是一種預設了。
守在王榻外的侍衛見南狄拓挾持了段容殿下,蜂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