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狄拓回頭,視線冰冷,吐字清晰:“滾。”
阿九一板一眼:“拓總管,兄弟們才來,對很多事情都不瞭解,想請教您。”
也算是好言好語,可南狄拓並不想搭理,冷冷扭頭就走。
對方又跟個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南狄拓甩了許多次都沒甩掉,心中怒意層層疊積。
他不耐道:“這事情已經過了明路,你們不必巡守牧場,直接聽她安排即可。”
說著語調又轉為譏諷:“怎麼,你們主子還怕她被挾住?放心,她反過來把陸長贏拿捏的死死,吃不了虧。”
阿九眼珠微動,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而南狄拓的話卻還沒說完。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側臉,脂粉能蓋住粉色疤印,卻藏不住僵硬凸起的疤肉。
南狄拓陰惻惻道:“你們肯定有傳信,告訴那個丫頭,來日相見,我臉上這一刀,定向她十倍討還!”
定要將她的臉劃的稀爛!
阿九淡淡看南狄拓一眼,並不動氣。
在這裡的短短時日,他也聽牧場侍從聊了不少閑話,原來他們說的有幾分靠譜。
拓總管是全牧場最公平的人。
平等的不給任何一個人好臉色看。
上到牧場主,下到小工,關系都處的很爛。
……
商行發展的相當順利,目前接到了不少高價訂單。
近三日內金額最高的一單還是陳家小少爺陳江水下的單,請商隊派馬車護送他去瀾州城。
他一直試圖買一匹穿雲大馬回去,上次抽中的人家無一肯割愛,陳江水一拍腦袋,想出個辦法。
先是裝了幾日乖,他對老父陳圓圓提起阿姐,唸的不行,想去瀾州看看她,多角度多方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硬生生將老父親勸鬆口。
楚辭聽完他這一番努力,忍不住嘆息,要是把這個勁頭用在學業上,書院第一也不在話下。
陳小少爺特意提出要求,走慢些,不急著趕路,其實就是想中途多騎會兒馬過過癮。
如今大馬拉車,放緩速度直行瀾州也不過兩三日,楚辭接下他這單後也跟著收拾行李,打算去瞧瞧瀾州分牧場建的怎麼樣了。
總不能也有一場走蛟,將牧場沖的七零八落吧。
楚辭一動,牧場裡不少人包括初來乍到的阿九一隊都跟著動。
出發之時,陳小少爺打著關愛長姐的旗號,行禮大包小包裝的滿滿,比楚辭一個女娘的行禮都多。
樣樣都是要帶去給姐姐的家鄉味,在自家門口和送他出門的阿母抱頭痛哭一場。
陳母感動的淚水漣漣,直說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商隊馬車行出炤州還沒半日,陳江水就將“給姐姐帶的家鄉味”吃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