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金銀財物,已呈上。”
“至於第三份——”
阿九和商隊其他人“咚”的一聲齊刷刷跪下。
楚辭嚇一跳,她勉強維持著鎮靜:“……?”
“羈牙族五十衛在此,尚有十衛在外,一共六十人。”
商隊眾人異口同聲,氣勢震天:“任憑場主驅使!”
然後他們就賴在牧場不走了。
楚辭:“……”
說話謙卑有禮,對她俯首帖耳,但就是不走。
甚至大大方方排擠原來的牧場守衛,意圖接手牧場的安全巡視。
牧場巡視和平時的防衛都有陸長贏的人暗中管理,這下兩方爭執起來,差點鬧到楚辭面前。
阿九一派坦然:“姑娘身懷異寶,身邊需要可靠之人保護。阿九或許可疑,但您現今之人也未必可靠,於其全然信賴,萬一某日生出異心,豈不叫您束手無策。”
他坦坦蕩蕩的當著陸長贏的面這麼說!
楚辭眨眨眼,視線都不敢往右飄。
她思索片刻,輕咳一聲道:“阿贏,這位奔驥王不會是你的相好吧?”
楚辭斜斜覷了眼對方的臉色,換了口風:“長輩?親戚?”
一邊猜測著,她戲精上身:“他不準我和你在一起,然後拿令我無法拒絕的錢財來打發我,明天就會出現在我面前說,給你黃金千兩,離開我侄子!”
陸長贏:“……”
他好氣又好笑,面上的霜意都化去不少:“那你收嗎?”
陸長贏目光幽深,順著楚辭的話說:“收了那些珍禽、金銀和人手,便要與我斷情……收,還是不收?”
輕而慢的語調好似在開玩笑,他卻問的很認真。
這回輪到楚辭沉默了。
她甚至有點想打自己的嘴,接什麼話不好。
這就好比問我和你娘親掉進水裡先救誰,都是送命題。
楚辭義正詞嚴:“收!必須收!收了之後通通充作你的嫁妝,經營牧場這麼辛苦,場主夫人貼點嫁妝不過分吧!”
陸長贏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平淡的語調裡帶著不容拒絕的迫意:“那場主夫人,何時才能成為真正的場主夫人?”
這——
楚辭略略羞澀道:“你問的是葷的還是素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儀式上還是行動上的?”
南狄拓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聽後面的話,抬腳走了出去。
阿九很有眼色的一同退出去。
這會兒他也無事可做,彷彿黏在南狄拓身後,一步一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