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翹著二郎腿,大喇喇的坐在椅上,單手抱著貓:“楚場主,方才可是你叫我留下來的,咱們還要聊聊貍奴主子的事情呢!”
楚辭吐出兩個字,簡潔有力:“不賣。”
陳江水道:“我哄著乖乖讓你抱兩把。”
這個“乖乖”顯然指的就是他懷裡的大肥橘。
楚辭:“……”
她遲疑了一瞬,在美色誘惑前,堅持咬牙搖頭。
“來嘛來嘛,”他隔著衣袖握住楚辭的手腕,往自己懷裡揣。
南狄拓眼見陸長贏從外面進來,他眼神微閃,保持著沉默。
於是陸長贏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就摸摸,先摸一把,我們再來商量——”
對方拉著楚辭的手,牽牽扯扯,那嘴臉,彷彿風塵老鴇一個勁兒的勸公子哥兒試試尋歡作樂的滋味。
陸長贏:“……”
楚辭望著陸長贏陰晴不定的臉色,試探問:“我可以解釋的,你聽嗎?”
陸長贏深吸一口氣,長時間處理訊息的疲憊和隱怒一時間如同潮水湧了上來。
京都裡如今風起雲湧,環繞諸多州城暗潮湧動,需要他經手的事情逐倍增加。
他每每斟酌是否要先回滁州處理事務時,總能被楚辭鬧出的事情氣的頭疼。
他淡淡道:“帶下去。”
“不不不,”在陳江水真的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拖下去以前,楚辭拉住他:“他是我打出去的招牌,走出這座宅院的時候必須完好無損,半點傷都不能有!”
她伏低做小,又哄又討饒,才換來陸長贏一句:“只要回府的時候身上無傷,就行,是嗎?”
陳江水:“……”
雖然……但是……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怪呢。
南狄拓看著眼前的一幕,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笑意。
看滁州王如此心甘情願被拿捏的模樣,真是太可笑了。
陸長贏對上楚辭,哪次不是讓步,他心情不愉的丟下兩句話。
一句對楚辭說:“讓他滾。”
一句對南狄拓:“出去練劍。”
南狄拓雙臂環抱,巋然不動。
也是,陸長贏的話向來管不到他頭上。
楚辭訕訕一笑:“阿拓,不如你也舒展舒展筋骨。”
南狄拓:“……”
陸長贏冷冷道:“走。”
眾所不周知,南狄拓,圖南部族第一箭手,尤擅遠攻,不利近戰。
南狄拓頂著一張青紫發腫的臉,面無表情的對鏡塗藥。
他心想,陸長贏,真的很惹人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