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早知道就拍輕點,這下好了,兩隻手都光榮負傷。
好大一個帽子扣下來,陸無虞眼睛瞪的更圓了,這個表情倒讓他少了幾分陰鬱氣質,頗顯清俊可愛:“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不是你聯合圖南人綁架我,還讓他們藏匿在王府,別想狡辯,證據確鑿,地道我們都已經探到了!”
陸無虞長到這麼大,還真沒有被人這般汙衊,氣得嘴唇都在發抖,要不是他身有殘疾,不能動彈,恐怕要站起來拔劍殺她了!
他終究還是深呼吸兩口,忍住了:“我身為王脈,何須勾結異族,倒是你,來歷不明,相當可疑,我反而要懷疑有人賊喊捉賊了。”
楚辭:“你說不需就不需?證據呢?我只知道有惡人害我受傷了,還將我綁來了蒼州王府,如何證明你和他們沒有關系,實證可有?”
陸無虞抿了抿唇,實在是叛魏的名頭讓他心慌,內心強自鎮定,忍著氣解釋起來。
楚辭糊弄他兩句,倒沒仔細聽他說什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行,這件事我和阿贏再談談,你——謹言慎行,好自為之!”
速走,速走。
阿贏也跟著不見人影,看來是氣狠了,還得好好哄哄。
當白羊將被捆好的南狄拓拖過來時,楚辭的胳膊已經接好了,但她在山林莊園裡晃悠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陸長贏。
要知道從草原回來後,陸長贏連文書都要坐在她身邊批,楚辭單獨行動都還得跟他打報告,鮮有這樣尋不著人的時候。
楚辭和狼狽坐在地上的南狄拓四目相對:“你服不服?”
南狄拓倔強又陰沉,搖搖頭。
“行,不服就放了吧,一炷香以後再來抓你。”
楚辭將他打發走,頭都有點痛,明明受傷的是自己,為什麼還有她去哄人。
還沒得哄,人都找不到。
要知道從草原回來以後,陸長贏連批閱公文都得讓她在旁邊坐著,楚辭單獨行動都得跟他先打報告,鮮少出現這種尋不到人的情況。
情場失意,事業上就格外順利,南狄拓逃跑了,又被抓了。
逃跑了,又被抓了。
逃跑了,又雙被抓了。
逃跑了,又雙叒被抓了。
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約定的三次期限,楚辭頗有耐心,也願意跟他耗,這麼一來一往不知多少次,每一次被捕,他都越發沉默,憔悴。
直到——
“服不服?”
南狄拓狼狽的盤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疲憊麻木,抬頭仰望楚辭。
如今連捆都不捆他,兩人之間的距離相當近,只要他抬手,自信徒手掐死這個不懂武功的女娘。
他灰黑的眸幽深望向楚辭,又垂下眸,像一尊被擊潰的大理石雕像,巨石四分五裂向下滑落,發出轟然的聲響,最後只剩一地碎石狼藉。
“我不會做背叛圖南的事情。”
楚辭挑眉,有戲了。
“請放小那顏離開。”
楚辭意識到“小那顏”指的是老二,她很想說,有沒有可能他本人其實不想走,在這兒呆的還挺快樂。
但最後只是應了聲:“好。”
南狄拓垂首,擺出臣服的姿勢,聲音嘶啞:“願——奉您為主,供您驅使,絕無二心。”
倒也不必這麼莊重,打工人罷了。
楚辭扶起他,伸出手,掌心向他:“落子無悔,神明見證,十年之後,放你自由!”
南狄拓同樣伸手。
兩手掌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