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身影從房梁落下。
左勾拳!
右勾爪!
尖喙一擊!
再配合白羊陰險至極的偷襲。
牧場兩大“高手”聯合,開掛般的存在,連陸長贏都得一時退避,何況南狄拓。
如果是在曠野之中,五步以外,手持長弓、箭術無雙的南狄拓尚有一站之力,可在狹小房間內,唯有簡易袖弩,吃了施展不開的虧,他戰的極其狼狽。
尤其是房間裡還有其他敵人——
隨著哼唧哼唧的聲響,從地道裡源源不斷鑽出來一頭一頭……無窮無盡的小肥豬,形成一群粉豬海洋,將南狄拓淹沒。
除了被集火的主要物件南狄拓,房間裡其他人硬生生被越來越多的小豬擠了出去,最後大家狼狽的站在房外院落裡,面面相覷。
這一幕荒誕又離奇。
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哼唧聲和隱隱約約的悶哼聲。
楚辭抱著昏迷不醒的珍珠,連忙朝著屋裡喊:“別壓死了!人我還要用呢!”
一盞茶的功夫後,楚辭得意洋洋端坐主位,而南狄拓成了狼狽又落魄的階下囚。
至於老二——
方才就不見了他的蹤影,這廝倒是溜得快!
楚辭笑眯眯:“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談條件了。”
南狄拓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居然以這等可笑的方式被俘,一切前功盡棄:“殺了我吧。”
怎麼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她們是文明牧場。楚辭本想以單手支著下頜,胳膊脫臼了,還疼著呢。
她換了個姿勢,另一隻手捧著臉:“還賭嗎,我的承諾仍然作數。”
南狄拓緩緩抬頭,凝視她,神色古怪:“你……真敢放我?”
剛才她的命捏在南狄拓手裡,說得再好聽都像是求饒保命,這會兒佔盡了上風,居然還要和他賭?
楚辭信誓旦旦:“重契乃是每一個賭博之人心中的至高真理,絕無二話。你敢和我賭,我就敢放你,只是輸了可別耍賴皮。”
南狄拓意有所指:“你說放,就真能放嗎?”
楚辭並未解釋,直接拍了拍手,隱藏在暗處的滁州衛竟一一現身,站於兩側,分開一條路來。
南狄拓仰頭,重新審視女娘,忽然意識到,她從滁州王那裡得到的不僅僅是庇護,還有——
權柄。
楚辭微微笑,彷彿誘惑僧侶墮落的魔女:“我們的賭約將由神明見證,落子無悔……賭嗎?”
南狄拓沉默不語,最終輕輕頷首。
“等等,”楚辭揚了揚下巴示意:“來個人,卸他半邊胳膊……算了,兩邊都卸吧。”
南狄拓:“……”
楚辭笑眯眯望著他跌跌撞撞離去的背影,心下一鬆,這個隱患終於要解決了。
全程沉默的項一憂慮道:“真的放他走?萬一真讓他隱蔽身份,掏出成了怎麼辦?!”
他們只想安安生生過日子,這就是個禍害,必定會咬死不放,捲土重來!
楚辭不懷好意的笑:“放心,跑不了。”
他身上“不小心”蹭了點桑蜜,放幾只莊園大蜂,保準跟著他一路追。
蒼州王府的守衛的確需要好好改善了,這打也打完了,鬧也鬧完了,陸無虞姍姍來遲,終於登場了。
他且驚且怒:“你們帶著這麼多人藏入我府中,想幹什麼?!”
楚辭比他還怒,拍桌道:“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做!還真想勾結外賊,背叛大魏,成為王朝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