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瞧他一派波瀾不驚,克己複禮的模樣,很想逗一逗,又怕真惹毛了。
最近阿贏有些陰晴不定,還是少招惹為妙。
這就是人設不同了,要是牧野瑰在這兒,別說扶的規矩又剋制,恐怕要眼神帶鈎,連擁帶攬,扶什麼手啊,直接放腰上了。
陸長贏彷彿一眼看穿楚辭的心思飄的別處去,忽然淡淡開口:“你押的誰?”
聲音平平淡淡,隱藏鋒芒。
楚辭目光堅定:“霸君!押了一百兩,我可是堅定的霸君黨!”
“哦?”陸長贏的聲音冷若冰霜:“之前在店中,對著幾位姑娘,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好了好了,”楚辭伸手,像欺負小孩兒一樣捏他的臉,試圖糊弄過去:“跟她們說話,那是為了生意哄哄人家,但與阿贏自然是說真心話。咱們倆誰跟誰,自己人吶!”
她確實押了“女主x霸君”結局一百兩。
只不過,又押了女主獨美結局二百兩銀票的事情就不用單獨說了。
明明陸長贏武功卓絕,常人不得輕易近身,卻彷彿躲不過這只惡趣作怪的手,只能倔強的側過頭,瞪她一眼。
楚辭欣然受之,將他的目光當做贊賞。
幾句話給陸長贏順了毛,楚辭莫名有種養了一隻人形高冷大貓的錯覺。
兩者相比,還是珍珠比較好哄。
馬車回到牧場的時候,小院前停著幾輛陌生馬車,車上插著的旗幟圖徽猶如天上太陽,又有些像人的眼睛。
陸長贏掃一眼這個旗幟,眉頭輕蹙:“瞳日徽,圖南的商隊。”
這是楚辭第一次見到圖南人,比起月然人明顯高鼻挺目,異域氣息濃厚的長相,圖南人與魏人其實要更相近些,只是瞳色發灰,目光狠厲。
這只圖南商隊的首領想定購一批肉脯,密密封裝,運回家鄉。
他們看到豚獸精神活潑,也想帶買幾只上路。
只是大魏話說的生硬蹩腳,項一聽了會兒,幹脆領下交流的任務,將他拉到一邊,用圖南話嘰裡呱啦談起來。
牧野瑰觀到此景,頗感興趣:“你們還學了圖南話?”
老二用月然語回了句:“滁州每年都有很多商隊在年關停留,簡單說兩句還是沒問題的。”
一問之下,牧場少年們果真都能說上兩句,當然這個蹩腳程度同圖南商隊首領的大魏話不相上下。
陸星乘成日和少年們混在一起,同吃同睡,早已經磨滅了嬌矜之氣,任誰看了都很難將他與從前那個作威作福的小紈絝聯想在一起。
連他都能說上兩句外疆語,陸長贏定定看他一眼,又扭過頭去。
遠來是客,何況對方還下了訂單,楚辭將圖南商隊請進牧場喝一杯茶,聊上兩句。
圖南商隊的首領又開始了他蹩腳的大魏話:“對了,你們也叫楚家牧場,那有沒有聽過養馬很厲害的那個楚家牧場?”
楚辭:“自然聽過。”
說來慚愧,楚家牧場裡一共就五匹馬,全是馬車。
圖南商隊的首領道:“我們本來都打算走了,聽說楚家牧場幾日後會來江州,帶著他們的神駿大馬和厲害的白羊黑雞來踢場,想見識一下,才留下來呢!”
楚辭:“嗯?”
她和陸長贏對視一眼,她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