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叮囑道:“看緊點,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讓他跑了。”
小染頷首,表示知道了。
一天接到兩盒水粉霜,倒讓楚辭對它有點感興趣,如果真的好用,可以採買一批託人運回滁州給織娘們當福利。
兩盒一模一樣的水粉霜出自滁花閣,標記就在盒底,翻過來一眼就能看到。
具體的地址也是小染回頭向那位“孝敬”的會員打聽來的,並不在繁華車馬如流的長街,反而是一條清幽小巷。
楚辭才站在門前,還未敲門,門扉驟然一開,一位約莫雙十年華,衣著華貴的豐腴婦人滿臉不忿的走出來。
嘎吱一聲,大門又關上。
彼時楚辭還抬著手,一副欲敲門狀。
豐腴貴婦人冷瞥她一眼:“別敲了,閣主不在,不對外售賣。”
楚辭禮節性頷首,算是謝謝她的提醒:“多謝。”
誰知貴婦人本已經走出數步,瞧望見巷口的馬車,馬車頂棚上黑雞穩坐如山,一副泰山崩於前皆不改色的霸氣模樣。
她扭過頭,又盯著楚辭,視線從她落到楚辭懷抱著的貍奴身上,這些特徵太明顯了。
“你是楚辭?”
楚辭聽著對方來者不善的語氣,露出一個無辜純良的微笑:“正是。”
貴婦人忽而笑吟吟,拉起楚辭的手:“險些沒認出妹妹來,真有緣分,你不認識我,但一定見過我家家主。”
她說:“我們兩家店鋪都緊挨著呢,自然兩家人也應如兄弟姐妹一般,相互照應。”
這麼一說,楚辭也會過意來,大致猜測了一下貴婦人的年紀:“你是珠璣記家的兒媳?”
和楚家珠記店挨著店的,不就是珠璣記嗎。
貴婦人笑臉一僵:“……我是掌家娘子,東家夫人。”
楚辭恍然大悟:“哦,失敬失敬。”
觀朱夫人的神色,她在心中恐怕已經將楚辭罵的狗血淋頭,面上還得維持笑意:“早知道楚娘想買,我就把自己的那盒送給你了。”
楚辭見她剛剛明明一副掃興而歸的模樣:“你買到了?”
“沒有呢,”朱夫人哼道:“我原本有一盒新買的,都還未開過,被我家大郎拿去送人了,說什麼送會長,哪家會長是個女娘?!八成是唬我的。”
楚辭:“……”
不會這麼巧吧,她試圖轉移話題:“您……兒子都挺大了?”
朱夫人的笑臉已經僵的不能再僵了:“我家郎君之前那位夫人所生。”
楚辭:“哦——”
就在她們說話的間歇了,又來了兩位夫人,顯然和朱夫人相識。
“水粉霜早就用完了,又約不著閣主。”
她們三人嘀嘀咕咕:“她裝模作樣擺的什麼架子,銀錢都出了,還不肯賣!”
三位夫人之間彌漫著濃濃的塑膠姐妹情氣息,但總好過和楚辭的素不相識。
朱夫人和她兩人打過招呼,擠眉弄眼的向她們介紹起楚辭來。
“這位可就是楚家珠記的東家!”
三人幾乎是將楚辭簇擁住,一面站一個。
第一位夫人上下打望楚辭兩眼,嘀咕道:“也太素淨了。”
第二位夫人介面道:“誰叫楚家珠記的生意這麼好,全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麼忙必然憔悴,也忽略了些別的。不然作何來買水粉霜呢。”
“對了,楚姑娘,您約的是什麼時間啊?”
在楚辭略帶茫然的眼神中,朱夫人眼帶驚訝,捂嘴輕笑。
“原來你不知道啊,這裡雖只是個小門小戶,店主的脾氣也犟得很,一日只出一份,要提前約好才行。你如果沒有約,我想,大概要等上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