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贏意味深長的看了阿瑰一眼。
月然人不知為何領隊竟捨得用信物匕首作賭,只換一袋草種,但領隊多年的威信讓他們保持了沉默。
楚辭欣然:“好啊,不過,要等到明日,地方我定。”
官方不批準,她們私人鬥馬總不算犯規吧。
月然諸人摸不著頭腦,比馬不應就在山間曠野,怎麼還要特意挑地方?還非得等到明日,狡詐的大魏人不會趁著晚上做什麼手腳吧。
阿瑰嘴上不說,同樣有此考慮,安排了幾個部族兄弟晚上宿在馬廄裡守夜。
守了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第二日早上,吃飽喝足休息好的月然大馬精神抖擻,神駿極了。
阿瑰打水洗漱時,募地頓住,低頭凝視粼粼清水,捧起來喝了一口。
還沒等他琢磨出哪裡違和,部族兄弟們推門進來:“那女娘派人來說了,三個時辰後,就在城門口。”
旭日高照,寒冬中竟有幾分日頭盛烈的意味。
城門樓人流往來,按理說是不允的,楚辭為了防止府衙找麻煩,支取二百兩交付給府衙,若有罰金從裡面扣,不夠再說。
若要抓人……那就把陸星乘交出去吧。
阿瑰一行月然商隊騎馬往城門走,只見人流湧動,全是往出城方向去。
錢不是萬能的,但確實能做很多事。
比如買通全城的小賴皮散播訊息。
又比如讓匠人通宵達旦不休的趕工材具,將城門樓外曠野之地圍出一個巨大的鬥場。
“聽說月然來的商隊要和楚家牧場鬥獸。”
“今日賭場都開盤了,賭楚家牧場和月然商隊誰能贏。”
說起這個,路人男子顯然也是賭坊常客,他好奇道:“我倒想知道,楚場主壓的是自己還是月然了。”
“楚家牧場不都賣些雞禽鴨畜,這能鬥什麼啊?”
“不知道,反正去看個熱鬧,萬一月然商隊欺負人,我們還能幫上一把!”
還幫上一把?
商隊眾人看著烏泱泱的人群聚如山海,彷彿整個州城傾巢而動,反觀自己兄弟們就三十餘人。
莫名有種弱小無助之感。
城門口的審查關卡增加到十隊,排成長龍,出城還要好一陣子。
縣丞不知楚辭為何堅持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但滁州王口諭令他不必阻撓,也只得派府吏與衙役從旁看管協助。
成圭同樣是此次派出的小吏之一。有他的地方,就有他閑的發慌的好友東方餚。
東方餚環視鬥場,又看看自己的位置,有些納悶。
摯友成圭此刻灰頭土臉的在人群中巡轉,私下出重金買前排看熱鬧的成老爺胡老爺往後坐,而他居然被安排在楚場主的座位旁。
面前還特意擺了一張書桌,筆墨紙硯皆已鋪開備齊。
雖沒怎麼和楚辭打過交道,但楚場主似乎不像是會為他的家世而設有殊遇之人。
他看向楚辭:“這是……”
楚辭微微一笑,滁州報的一應場地用具都備好,就差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