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清卻被鎖在房內,強大的結界樹於門外,任憑他怎麼努力也打不開。
而此時的皇宮裡仍舊祥和一片。
江不眠推開秋詞宮的宮門,望著那一道道見不到底的長廊,若有所思的輕笑聲,聲音在空曠的殿內回蕩,連廊上風起而清脆作響。
荒蕪落敗的宮殿裡,絲毫不見當年繁華景象。
有個太監從門外入內,垂著腦袋道:“殿下,皇後娘娘說今日公主祭辰,要親自來院裡為公主燒紙上香。”
秋詞宮中陰氣森森,太監被冷的縮起脖子,再看一眼神情陰惻的太子,頓時不敢說話。
江不眠緩緩回頭,似笑非笑道:“孤知道了,既然皇後娘娘要來祭祀,今夜就將院門合死,不允旁人再入內。”
即使不將此處關上,平日裡也不會有人來此,但既然江不眠這般說,太監也只好照著去做。
江不眠又獨自在院子裡走了兩圈,最後停在一處被燒的只剩下殘害的矮房前,手指穿透廢墟,落在被掩埋在其中一座銅像上,銅像還保留著最初的樣子,受人愛護並未掉漆也不曾落灰。
他垂下眼,低喃道:“馬上就能見到你了。”
此時正值秋日,風吹的蕭瑟,卻又恰恰好好在他話音落下之時而來,宛若輕撫般從他頰側滑過。
江不眠笑意慢慢泛起。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人將江逢春帶走。
幾人本想再去長樂宮一探究竟,但江逢春忽然暈厥,直接讓屋子裡的人亂了陣腳。
暈厥過後便渾身滾燙,虛汗出了一次又一次。
扶楹喂她吃下丹藥後,將她症狀大概說出來。
實際上不止是扶楹,即使是容闕都如此以為。
這些症狀全部是因為江逢春將腹中的蠱蟲吐出來,蠱蟲脫離宿主直接死亡,宿主也因為失去蠱蟲而變得孱弱。
換言之,當蠱蟲成型之時,所寄生的宿主便只能靠著蠱蟲成活。
扶楹讀過幾篇南疆的書冊,知曉面對眼下這等情況時該如何挽救,但她還是委婉的告訴江不眠,那種法子不能根治,只能吊命。
所謂治療之法,便是再取蠱蟲放入體內。
“師姐,那要如何取得蠱蟲?”溫離問道。
扶楹道:“去長樂宮偷。”
雖聽著冒進,但卻沒有比這個方法更好的。
天色尚早,東邊晨曦冉冉升起,宮裡已經熱絡熱鬧,若是此時再想潛入長樂宮,要比前幾日更為驚險。
江不眠從正門入內,營造他才來的錯覺,又讓人在外候著,不準入內打擾他與公主。
溫離幾人則是如昨夜那般在身上施加術法,以防被人瞧見。
這次她學了聰明,臨走時拿披風裹在自己身上。
只可惜容闕的表情不是很開心。
與其說不開心,其實更像是遺憾。
他、他遺憾什麼?
溫離眸光閃了閃,隨後便瞧見他運作輕功時有些不耐煩。
但伴板著張臉,看不出情感。
只有容闕自己知道,嘴裡的牙都快咬碎了,極其厭惡搭在她肩上的披風!
在行進路上,沉默許久的祝餘還是打算把埋在心底的話說出來。
“其實......”祝餘猶豫著說:“當時我與孟師兄探秋詞宮時,也見著過一座銅像,上邊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