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要從此入手。
眾人一拍即合,當下立刻尋到正要上馬車的江逢春。
江逢春叫停車夫,讓幾人上車細談。
礙於她是公主,祝餘與容闕便在馬車外候著,由溫離與扶楹上車。
溫離也不遮掩,開門見山道:“雖說我的師兄師姐有能力入宮,但為了能夠調查的更明細,還需公主配合,給予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入宮。”
江逢春皺起眉頭:“可宮中又無需要捉妖師的地方,哪裡來的合理理由?”
扶楹道:“我們可以製造出合理的理由。”
溫離點點頭:“你一個人的話不被人相信,那便讓更多人目睹,即使是假的,也會因為這些人的緣故,變成真的。”
“所以......”江逢春咬唇,“你們放心,本宮一定會按著你們說的做。”
“將軍,幾位道長還在裡頭。”外頭傳來婢子輕聲提醒。
溫離與扶楹交換眼神,在江逢春極為抗拒的神情之下,從車內離開。
江逢春靠在車避上,膝上蓋著兔毛毯子,雖說有湯婆子暖這身子,但還是被他掀簾時灌入的寒風冷的打個哆嗦。
裴束快速放下車簾,高大的身軀很好的擋住灌入的風。
他看著縮在角落的雪團子,露出烏黑的發頂,看哪兒都願意,就是不願意抬眸看他。
裴束知曉她還在生氣,自己也有氣,但和她相比較,又不捨得生氣。
“公主。”他喚了聲,隨後坐在江逢春身側,將披風解開,搭在她肩上,又給她結結實實的裹了圈,“太子殿下傳信來,在東宮門等你。”
江逢春哼了聲,將他的披風推開。
裴束扣住她的肩,順勢將披風攏緊些:“臣讓公主生氣,是臣的錯。”
他與江逢春相識數年,早已形成不用言語的默契。
她的脾氣不好,他又不會說話,二人也是經常爭吵,回頭再各自生著悶氣,但最後都是他低下頭來找她認錯。
江逢春看似不好說話,但裴束清楚的很,她有多麼好哄。
“你總是夢魘,夜裡睡得不安生,我又尋了些南疆的香料,據說可以助眠,已經遣人送入宮中。”裴束道。
江逢春肉眼可見的軟下來,悶聲道:“哦。”
裴束失笑:“陛下要我明日進宮商量政要,屆時我再來看你,好嗎?”
江逢春這才笑了起來,語氣還要做的不在乎,“那好吧。”
“嗯,不要再逃出來了,如若你想出來就讓太子殿下帶你來,殿下很是依你,不要讓他們擔心。”裴束語重心長道,抬手揉了揉她發頂:“臣先下車了。”
“知道了,裴束是個老媽子。”江逢春小聲腹誹。
裴束不怒反笑,力道微微加重,“那就聽聽裴束的話,好麼?”
“哼。”江逢春捂著臉,搖搖頭:“下車吧,下車吧。”
裴束幾不可聞的嘆息,轉身下車。
車軲轆轉動,江逢春的馬車很快消失在視線裡。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