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雖然是倚著她坐的,卻是背過身,以至於他的神情並不能很好的被看清。
江逢春正在心裡琢磨這二人耳鬢廝磨在說什麼,隨後便瞧見容闕聽完她的話後,微微側過的臉瞬間暈開紅霞,白玉似的耳朵彷彿從血裡撈出來似的紅豔豔。
.......呵呵,她好像猜到他們說什麼了。
容闕努力冷著臉,卻還是沒剋制住不斷上揚的唇角,他不自然的摸了摸耳垂,心猿意馬的難耐。
刻意剜她一眼,聲音不輕不重:“你知道就好。”
容闕生的白,今日穿著素綠的寬袍,襯得肌膚愈發白嫩,眉眼清冷無欲,卻還是沒能恪守的染上塵欲,從無悲無喜,到眼下的情隨心動。
溫離還是喜歡以前他桀驁不馴的樣子,那個時候能罵罵,現在卻只能哄著。
罷了,誰讓他長得這麼驚豔,還深的她的喜歡呢。
“是不是更喜歡我一點了?”
他感受著她的手指在掌心作亂,緩緩握住她的手,從指縫穿入,再纏繞一起,最後緊緊握住。
溫離不顧他有些不滿的動作,毅然決然的從被他勾引的困境中脫離。
江逢春還在等著她,她也沒有忘記,這只是一個幻境,終是要從幻境出去、
溫離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江逢春終於肯回答她的話:“沒有。”
溫離卻定定的否決她:“有。”
江逢春不言,下唇被咬著留下了深深淺淺齒痕。
她很是糾結,到底該不該告訴溫離。先前她也有見過不下數十位捉妖師,甚至蕩遍廟宇,可她的話依舊沒人肯相信,更有甚至論斷她是落水受驚嚇從而産生的癔症。
“我......”江逢春猶豫片刻,緩緩道:“我不想回宮裡去。”
溫離彎唇:“你不會回去的,我們不會告訴裴束。”
江逢春猶豫不定:“還是告訴裴束吧,他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
此刻,溫離才恍如隔世的從她身上看見幾分不一樣的感情。
從入幻境到此,她一直覺得江逢春是被寵壞了的公主。先是逃出宮,再是性格上的傲氣,對她也從不客氣,很是目中無人的作態。
說的直白些,就像是被大人慣壞的小孩兒,驕縱的肆意妄為。
“裴束一定會把你送回宮去嗎?”溫離問。
江逢春嘆了聲:“是啊,他很聽父皇的話。”
“我見他不是個執拗的人,如若真是你不願,他定然不會勉強你啊。”
溫離覺得,既然裴束可以頂著滿皇城的人,將她藏在府上,甚至可以聽她的話,多留她一晚,起碼在裴束的心裡,江逢春一定佔據著很大的位置,不然也不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險。
天子腳下,人頭落地也不為奇。
江逢春意有所指道:“你以為誰都是他啊,對你那麼好說話。”
溫離啞然,倒是身側的容闕有動作,如同炫耀似朝她遞來一個眼神。
“......”溫離白了他一眼,再道:“那你真是錯了。”
江逢春支著下巴,衣袂搖晃間露出夾在腰間的明黃色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