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還以為你平日都是很認真的聽人說話,沒想到也只是人在魂不在。”他笑了笑,忽然湊近了她。
呼吸相交,他鳳眸微眯,眼尾上挑好似扔出一把小勾子,將人的魂勾去,清澈的瞳仁裡印著明明彎月。
近在咫尺的距離,皆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這比月色還要美的影子。
溫離從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小像,雙頰微暈紅潮一線,嬌憨可人,宛若新月生暈,花樹堆雪。
“怎、怎麼了?”她壓抑著喘息聲,微弱的氣息從唇間溢位,煙視媚行的吞了吞口水,只覺唇間幹燥,像是許久不曾飲水,即將幹涸致死,她下意識伸出一抹紅色,輕輕潤去櫻唇上幹澀。
視線相纏,光華流轉,甜膩的氣氛頓時擴散開來,方才詭譎威脅恍若不存在,就連遙遠上空鴉雀詭異的啼叫都顯得不再恐怖,異常和諧。
容闕輕笑聲,連帶著他眼裡倒映的她也開始左右搖晃,“你發上還有合歡花。”
溫離忙的用手拍落發上的合歡花,粉色的合歡花虛虛落在她手心,像是她不久前跌宕不停的心緒。
很是糾結,又很是期待。
“別動。”容闕覆身而來,抬手摁住了她胡亂作為的手。
淡淡的紫檀香襲來,將她與外界完全隔斷,彷彿墜入他的懷中。
溫離緊緊閉著眼,生怕自己的情緒會從眼底溢位。
半晌,他抽離開,檀香也隨之便淡。
溫離看著他手心的合歡花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而他則是抬眸看她,錯落在她臉頰側還殘留的緋紅,不受控制的抬手撫上。
“你好像很失望?”
微涼的手上下浮動,驚得溫離長睫輕顫,發出的聲音帶著她從未預料的暗啞,“才沒有。”
宛若嬌嗔軟語,彷彿是在撒嬌。
容闕幾近迷戀似的將手又貼近了些,好不容易才退開的距離和剋制出的理智,在此刻崩塌的一絲不剩。
溫離又何曾不難熬,她從未和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甚至是如此曖昧的行為,實在過於陌生。
害怕中又帶著隱隱的期待,很是矛盾。
“......”終是溫離的理智占上風,她抬手擋住容闕的動作,“好好說話。”
“我在好好說話。”他有些不服氣。
溫離:“”
合著動手動腳的人是她嗎?
溫離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故作冷靜的問,“你是有懷疑的吧,關於平喜公主的死。”
面對她刻意轉移話題,容闕沒有再逼近,只是無聲的嘆了口氣,越是想要壓抑心中不斷湧起的慾望,越是會讓慾望不斷積多。
到達一個地步後,便會噴湧而出。
“嗯。”
溫離忽而懂了些什麼:“裴氏,裴氏,會不會是公主的好姐妹逝世讓她心灰意冷,便以自縊結束性命?”
容闕步步引誘,“既然如此,你夢境之中的那道身影,又是屬於誰的呢?”
溫離想了想道:“或許是江不眠的呢?”
“你不是說身形同我很像麼?”容闕眯著眼,不大高興道。
江不眠身形與他不可說不一樣,簡直是完全不同。江不眠瘦弱,甚至可以說是弱不禁風的地步,估摸著提劍都費力。
溫離不知他在想什麼,眼底劃過一抹狡黠,上下掃視他,“嗯......其實也差不了很多,頂多是比你矮上一些,再受傷一些,背看著單薄一些,腰看著粗一些,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