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驚得合不攏嘴,高聲道,“你怎麼知道秋詞宮往這裡走的,該不會那日來的一次你就記住了吧?”
容闕不置可否。
溫離:“厲害!”
雖然她的誇贊有一點點作假,但容闕不出所料,依然很歡心。
他眼底閃過一抹促狹,小聲唬她,“你怕不怕裡面有鬼?”
知道他是在嚇唬自己,溫離自不肯認慫,揚起腦袋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幽幽道:“你害怕我都不會害怕,再怎麼說......我也在夢裡見過她,甚至差點被她追出二裡地,就算是再害怕,現在也覺得習慣了,當然不怕。”
容闕有些失望:“嘖......”
不過很快他便掩住情緒,誘哄般出聲,“那我害怕,阿離能不能牽著我??”
他的手就這樣微微張開,放在她眼前,像是無聲的勾引。
溫離面無表情的保護自己的手,從他身側走去,幽幽道:“你會害怕,豬都會上樹了。”
“你拿豬和我比?”容闕挑了挑眉,攢緊了手,“真有你的呢。”
說是不怕,溫離心裡也沒底,畢竟那一陣鈴鐺聲如同魔咒縈繞在耳側,久久散不去,如若現在聽見,估摸著都能嚇得她不敢走動。
秋詞宮大門緊鎖,還保留著前日孟時清與扶楹進去的樣子,只不過經過一日風吹,莫名又變的蒼敗了些。
推門而入,迎面是一陣腐朽味道席捲,突然而來的動靜驚的歇在院中的鳥雀齊飛,振翅聲與鳴叫聲激烈響起,掛落樹杈上本就不多的落葉。
溫離捂著口鼻,擋住四起的灰塵吸入腹中,轉眼便瞧見一座死水池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東西?”
閃爍不定的石碑半淹於水中。
容闕用劍挑入水中,取出那塊石碑。
石碑被掩埋時間已久,石碑底下爬滿墨綠色的的石苔,上邊的字跡潦草不輕,滿是歲月痕跡。
“這平喜公主逝世應當不足五年吧。”溫離道出心底疑惑。
江不眠年紀也不大,,他的妹妹與他差不開多大的年紀,可為何這秋詞宮卻落得如此下場,荒敗的猶如過了十年。
容闕頷首,“五年。”
五年?
那看來是挺久的。再加之流言四起,估摸著這地方沒有人敢來收拾。
“石碑上有字。”
容闕淡聲道,緩緩將手覆在石碑上。
字跡已不清晰,單憑肉眼辨不出寫的是什麼,但經久不衰的是其中的脈絡紋路。
容闕:“勉強能辨出二字,乃‘裴氏’。”
“裴氏?”溫離驚了聲,“公主的宮苑中,為何會立著塊石碑,上邊刻寫著裴氏?”
容闕迎著盈盈月色望她:“你還記得裴府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裴氏和裴府的裴是同一家人?”溫離摩挲著下巴,“若是如此,公主暴斃而亡的緣由與裴氏脫不開幹系。”
“暴斃而亡?”
容闕極輕的笑了聲,“江不眠不是說她是自縊身亡的嗎?”
溫離:!
看著她傻愣愣的模樣,容闕下意識就想捏捏她的臉,思及手上還殘留著方才石碑上的苔蘚,便默默退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