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與容闕不熟以外,更是被容闕冷的可以掉渣的氣息所震懾,誰也不想上去觸黴頭。
溫離倘然自若的坐下,看著下人端上來的夥食,心底感慨這太子府便是不一樣,吃的都是上上品。
飯桌上食不言,更何況是在太子府上,扶楹他們便格外注重規矩,除去碗筷碰壁聲,並沒有人再說話。
只是讓溫離有些不解,為何她要夾哪裡,容闕就跟著夾哪裡,每每本應該落入她碗中的菜,皆被容闕橫刀奪愛,奪去就算了,他還必須顯擺的將菜放在她眼前晃一眼,這才肯放入自己的碗裡。
溫離實在被他氣的沒邊了,便不再從菜碟子裡夾菜,直接改成從容闕的碗裡夾菜,以至於夾著夾著,飯桌上本就安靜的氛圍,變得更加古怪難言。
她再抬頭時,便瞧見齊刷刷的三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溫離握著食箸的手一鬆,肥美的咕咾肉便掉回了容闕碗裡,他不喜歡吃飯,碗裡的飯少的可憐,越是襯著他從溫離手中搶來菜的多。
向來受皇室教育的江不眠,在此刻神情都崩裂開來,他頓了許久,隨後挪開眼招呼下人上前。
“再端些菜上來,放在溫姑娘前頭。”他吩咐道。
溫離:”......”社死是一種感覺,不是一種說法。
容闕夾起被她松開滾回碗裡的咕咾肉,面不改色的啟唇咬下一口,戲謔的看著她:“溫師妹看來很餓。”
溫離:不,我不餓。
她只好化悲憤為食慾,拿起筷子狠狠夾了一塊魚肉,抿入口中,含淚吞下一碗大米飯。
一頓飯吃的烏煙瘴氣,但總算是吃完了。
江不眠聽說孟時清受了傷,便想帶些名貴的藥材去看一眼,扶楹也不好拒絕,便帶著他去看孟時清。
趁著他們離開,溫離小聲問容闕:“你當真沒受傷?”
容闕繃著張臉,分明方才飯桌上緩和了些,此時又開始了。
溫離擰了擰眉,嘆道,這人不會是還在生她昨晚的氣吧?天知道她只是隨口一說,就讓他別扭了這麼久,甚至還去同孟時清打了一架,真是小孩子脾性。
“還不肯和我說話嗎?”她笑了笑,戳這他緊實的小臂,“你飯桌上虎口奪食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怎麼還在生氣?”
容闕蹙了蹙眉,但是沒理會她。
溫離仔細的抓住這一變化,拉著他的手往懷裡靠了靠,“你受傷了。”
是肯定的語氣,並非疑問。
容闕斜睨著她:“沒有生氣,誰會同他一般計較。”
溫離一聽就想笑,但她怕容闕更加生氣,並沒有赤裸裸的笑出聲,委婉的提醒,“那為何要同他打架?”
容闕答非所問:“你心疼他?”
清湯大老爺,她真沒有這個意思。
“你非得這麼想嗎?”溫離反問他。
容闕頓了頓,長睫遮掩住眼底鬱色,牽起唇邊笑意淡淡,“我不這麼想。”
他只是控制不住,心中所想如枯木逢春,恨不得迸發幹淨。
偏偏她說過無數次可他依舊剋制不住。
溫離看著他,頭一次審視他。
她好像不瞭解他,就如同現在這般,她看著他,卻完全不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