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慌亂的綁好,揪住他的發尾微微用力,“起來,不準蹭......容闕......不準舔!啊——”
話音方落,容闕便抬起了臉,冷清宛若神君的神情不變,偏從眼尾溢位幾分春色,黑眸染著幾分水色,碎發貼在頰邊,淩亂的如同溫離的心境,他微微張唇,皓齒間一抹紅潤清晰可見,似蠱惑般道,“溫離的心跳的更快了呢。”
溫離不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卻依舊震驚。
“我、我包好了。”
溫離慌亂的挪開眼,直接將他推開,“你休息一下吧,我有點熱,出去透透氣。”
此次他並沒有糾纏著她,她只是輕輕一推,他便鬆了力道。
“你快去將幹淨的衣裳穿上。”
她匆匆留下一句話,也不再看他的臉色。
屋門緩緩拉開,溫離踏出半個身子,忽然一滯。
等等,這是她的房間啊?
溫離嘖了聲,欲回頭之際,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清朗的聲音簌簌傳來。
“阿離。”
恍惚間,她好似回到了玉簡編織的過去中。
年少無知,孟時清還是少年氣滿滿時,他便是這樣的聲音。
溫離偏頭看去,只見他一身白衣,站在院中的桂花樹下,月色如水傾瀉在他肩頭,好似為他披上一件華衣,隨著陣陣花香而來。
孟時清溫潤的笑直到看到溫離身後露出的衣角時,驟然僵在唇邊。
那人裸露出寸寸胸膛,衣袍褪至腰間,烏發零散,面上還帶著難以言喻的潮.紅.
“孟師兄,你怎麼在這裡?”溫離下意識想要擋在門前,不讓容闕聽見動靜。
但她實在低估這廝的耳力眼力,幾乎是在她停下的那一瞬,他便透過門扉看見了站在樹下的孟時清。
二人對上視線的那一瞬,他側了側身子,宣告些什麼。
“更深露重,容師弟怎麼在此?”
孟時清上前兩步,緩緩逼近溫離。
溫離不著痕跡的退了退,“容師兄受傷了,我替他上藥,在天命山時候受的傷,也是和我有關系。”
容闕輕咳了兩聲,雖有溫離擋著身子,卻依舊可以毫無遮擋的同孟時清對上視線,清晰可見他眼中燃起的怒火。
“有點涼,關門吧。”他出聲。
溫離忙的同他擺手,“你快去將衣裳穿上,小心著涼了!”
孟時清聽著她二人之間若無旁人的對話,心中澀意更甚,臉色發白。
容闕微微頷首,嗓音愉悅的掛著的小勾子,“好,聽你的。”
溫離被他的話燙的耳尖一紅,下意識想要轉過身子,但一想到身後是孟時清,動作又戛然而止。
容闕走到裡屋的紗屏後邊,窸窸窣窣的將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
“阿離,男女有別,若是容師弟下一次還要人來上藥,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與祝師兄,我二人皆可幫忙。”
孟時清道,如往常一般想要上前替她理好有些淩亂的發。
“師兄!”溫離避開他的手,深吸一氣,“你深夜前來有什麼事嗎?”
孟時清臉色沉如水,靜的可怕。
他是若有若無的在打聽溫離與容闕的關系,也在提醒她,可她卻什麼都沒有察覺,甚至沒有否認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