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褪去原書男主的濾鏡,單看孟時清,的確很奇怪,或許比起奇怪,更像是覺醒意識的角色。
思及至此,溫離多打量了容闕幾眼,很快就被他當場逮到,不等溫離開口,他便先發制人道:“你的表情好像在說,你不止驚詫孟時清,你還驚詫我?”
既然溫離可以意識覺醒,那其他角色亦然。
溫離沖他搖頭:“我是敬佩你。”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眉眼間舒展開來,“你敬佩我?”
他笑得花枝亂顫,連帶著被他抱著的溫離也跟著抖動。
溫離也隨著他去了,不自覺的看向他血跡斑斑,甚至還碎了幾角的衣裳,緩緩道:“我沒想到宗門大會你能贏孟時清,甚至贏的這麼輕松。”
容闕止了笑容,緩緩松開了她的腰,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起身。
面上不見絲毫疲態,彷彿溫離方才所見之人是幻覺,更讓她心驚的是,她彷彿又看到了初見時的容闕,那樣的鋒銳的眉眼,又一次看了過來。
“是呢,我不是什麼好人。”容闕冷聲道,鳳眸銳氣逼人,“或許我同孟時清一般,也在修煉禁術,甚至比起走火入魔,我可能就是一個魔。”
資訊量實在是大,溫離心虛的眨了眨眼。
她是不是聽到了秘密!
容闕很欣賞她的反應,但心底隱隱刺痛告訴他,不應該繼續說下去。可偏偏他還是繼續說了,並且期待著溫離害怕、逃避、憤怒的眼神。
起碼也算贏了孟時清,畢竟比起單純的震驚,她好像對他的情感更複雜一些。
“所以溫離,我能贏孟時清,或許也用了些非常的手段,也或許我修煉了可以打敗他的禁術,那麼天命劍你還想讓我拔嗎?”
溫離仰頭看他,盈盈眸光中水波漣漪:“嘖。你好像真的很討厭他呀?”
容闕不明所以,玉挺的身姿微微有些顫抖,後知後覺的害怕讓人真的不好受。
“就算是修煉禁術又能怎麼樣呢?我只是惋惜孟時清,僅僅只是因為......好像在這個世界眼中,和魔扯上關系的都不是好東西,但我沒猜錯的話,這玉簡應該不是什麼單純的神器吧?”溫離笑著道,“而且......我身體裡也有一股魔氣不是嗎?”
“但你是因為我......”
溫離打斷他:“你和我聊了那麼久,容師兄,你有發現過我同你抱怨魔氣之事嗎?”
容闕眸色微閃,薄唇微微張開,似有話要說。
溫離道:“出生如何不能註定,萬一有些人出生就是魔呢?”
容闕蹙眉,垂眸看她:“你——”
溫離將散落在地上的藥瓶收拾起來,溫聲道:“你不是個好人,我當然清楚。對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個什麼人,說起來,你給我的第一印象真的太差了。”
容闕臉色微白,驀地半蹲下身子與她平齊,固執的盯著她的眼睛:“那現在呢?”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不知道,好了一點點。”
他詫然,眉間擰成了川字:“就一點點?”
“好了好了,我們想個辦法出去吧,不若時間一過,就要被踢出去了。”顧念著他身上的傷,溫離並沒有用很大力氣推他,但也不算輕。
容闕跟著她起身,臉色很不好看。
溫離指著烏黑黑看不到頭的深淵:“我們怎麼上去?禦劍嗎?”
他們被困在深淵底部,除去一片幹燥的草地,旁側只有一座深湖。
奇怪的是,此處完全照不到太陽,又怎麼會長草呢?湖面波光粼粼,水底必然有水流動。
方才掉入水中時,只知這湖水冰涼徹骨,但還沒看的清楚湖底的模樣。
溫離摩挲著下巴道:“難不成我們要潛水走?”
就她這完全不通的水性,估摸著還沒遊兩下,便溺死在湖中。
“或者......”她轉了個身,摸著旁側石壁:“你方才在上面不是能鑿壁嗎?或許,你現在也可以試試。”
正事在前,容闕也只好壓下心中不滿,走到她身旁時還有些不情願。
溫離幽幽的覷了眼他的臉色,腹誹早知道那句話對他的打擊這麼大,方才就是說些假話騙騙他也好,也怪自己一時玩心起來,想要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