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山頭的記憶不斷浮現跳躍,若不是被趕來的孟時清救下,她怕是早已丟了性命。
門外喧囂不止。
今日是太虛宗弟子測試的第一日,長達三十天的基訓,優者留留下,劣者離開宗門。
溫離因本是玄天宗弟子緣由,被收入玄妙長老門下。
房門輕聲叩響,少年嗓音清潤平和,溫柔的喚道:“阿離。”
溫離微怔,隨手套上件外袍便開啟房門,見屋外高挑的少年,挽唇笑道:“孟師兄,你怎麼來了?”
孟時清動作自然的替她撚好衣襟,眉目含笑,“師妹忘記今日要去破雲峰了?”
思緒回籠,溫離下意識退開他過分親暱的動作,不敢直視他的眸子,悶聲道:“好。”
少年束發高挽,碧玉簪清透玉立,宛若天上明月般澄淨的眸底怔愣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他又恢複自然,只當她的疏離是大難以後的驚慌。
孟時清:“阿離,修行上有何不會的,可以來問我。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憂。”
新弟子入門第一天,由師姐傳授簡單術法。
“我會......”
“實在不行,我去和浮玉交換,由我來交你們禦劍,阿離劍法極佳,禦劍也......”
溫離打斷他:“師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劍術。”
孟時清恍然,淡淡道:“是我忘記了,你收拾一下就出發吧。”
溫離點頭,卻見他還站在門外遲遲不動,炙熱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塊化開的牛皮糖。
她不由得慌張,躲進花鳥屏扇之後。
倒不是溫離不待見孟時清,只是不管怎樣說她都不是溫離,平白接受他的好意並不為善舉,更何況孟時清大多時候脾氣好的太奇怪,就同一只木偶,只會做一個神情。
屋內八仙桌案上,孟時清又替她端了兩疊櫻桃,天氣炎熱,特地用靈力化出寒冰放在盥盆中。
溫離盯著碟子裡個大圓潤的櫻桃,心底五味雜陳。
這種霸佔別人身子,算是半欺騙他人的感情實在不好受。
啊啊啊,她該怎麼辦?
不然今兒尋孟時清挑明?
就說你那青梅早便死在山下,而她不過是異世界的一抹孤魂。
想他們畢竟是修士,接受的限度要比旁人大得多,更何況並未她有意成為“溫離”,只道是世間世事離奇,有幾分能揣度?
“孟師兄,其實我不是她,我——嘶!”
正當她練習時,手心的亮光逐漸蔓延至指尖,那如指甲蓋般大小的玉簡不斷放大,最後幻化不動,懸於半空。
玉簡直直墜落在她懷裡,和田玉溫涼溫涼,觸感極佳。
“你和我簽訂了什麼契約嗎?”
“為何要融入我的手心?”
“難不成又要吸我的血?”
任她嘀嘀咕咕,這玉簡未有絲毫變化,也不再像那日一般,變成吸血的邪物,瘋狂吞噬她的血液。
溫離想起書中有言:太虛宗蓄天地靈氣,萬物皆有靈,仙藥、法器、神器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