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隔了數年光景,此時兩人即便身在同一個空間,心卻似乎離得很遠。
她猜不透對方的心思,不知道該如何破冰。
或者要睡一覺?
虞莧打了個哈欠,生理淚水從眼眶擠了出來,眼睛已經紅紅的,小聲道:“大王,我困了。”
項羽原本就在生悶氣,聞言以為女郎是在趕他走,不願多與他待在一處,起身看了一眼她榻上的被褥有些薄,說道:“我去給你拿床被褥進來。”
“不……”用。
話還沒有說完,項羽轉身出去了。
門開了又關,外面的風雪吹了進來,帶來一陣的寒意。
項羽果然拿了一床被褥進來,沒有再停留,站在她三步遠的位置,說道:“好好休息。”
見他要走,虞莧立即起身拉住男人的衣袖,吶吶道:“你不和我一起休息嗎?”
項羽低頭:“我有事要處理。”
“哦。”藉口。
虞莧感覺對方的冷淡,剛剛鼓足了一些的勇氣,又消散了。
項羽果然沒留下來,當房門關上,沒有了對方的人氣,房間裡的又變得空蕩蕩的了。
明明是自己放棄了他,可是看著對方對自己冷淡的態度,依舊不適應。
她爬上了床,解開了身上的披風放在一旁,蓋上被褥,打算閉眼睡覺。
房間裡的火星子在噼裡啪啦的響,女郎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想著出去找人,卻害怕自己的太過主動而對方已經變心,會被他羞辱,一時拿不定主意。
項羽走出房門,外面的雪已經蓋了厚厚的一層,他沒有離開,在門口站著。
周圍已經被他的親衛團團圍著,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可他還是擔心,女郎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放她離開絕無可能。
項羽將自己偏執的一面掩藏著,擔心將人嚇到,明明已經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卻依舊在她面前看上去是冷靜理智的,而不是個愛而不得的瘋子。
他站了一夜,女郎始終沒有走出來看一眼,冷心冷肺至此。
許還是在怨恨自己,為何尋到了她吧。
項羽撫摸著掌心已經結痂的傷口,心中已經痛得難以言說,面上卻依舊擺著淡漠的神色。
虞莧原本是想著事情的,不知道何時睡著了,早上還是被熱醒的,醒來時滿頭大汗,盆中的炭火已經燃盡了,一束光從外面打了進來。
她開啟房門,看見了一個寬闊的背影。
對方轉身,冷聲道:“醒了。”
他的身上淋了雪,沾在了玄衣上,睫毛上亦有白色霜雪,負手站著,不知道是景色襯人,還是人襯著景,萬千光華,不及此時目光隨意一瞥。
恍若見到了天上人。
是項羽。
虞莧頓時打了個寒顫,伸手拉住對方衣擺,生怕是自己眼花出現的幻覺:“大王?”
項羽頷首。
她剛睡醒的腦子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昨天下午她在吃晚飯時,對方帶兵圍住了她,並不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虞莧咬唇,說道:“大王醒得這麼早啊?”
項羽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提醒她:“現在是巳時,時間不早了。”
天上霧濛濛的,周圍白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