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站在外面,隔著一塊薄薄的木板,完全不膈音,即便知道對方心裡有人,對她沒有非分之想,卻還是感覺到很尷尬。
特別是發生了剛剛那件事之後。
救命救命。
虞莧起身先是拿起剛打好水的水壺喝水,想了想還是沒有特地開門去說,不然顯得她真的很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似的。
算了。
女郎脫掉衣裳跨入浴桶中,盡量不發出聲響。
溫暖的水包裹著她身體,熱水緩解了她的不安和煩悶,將愁緒好擔憂都泡沒了,泡了沒有多久便感覺昏昏欲睡。
她洗了一把臉,伸手揉揉自己的膝蓋,目光看著外面倒映的影子,動作又忍不住放慢,默默洗去了身上的黏膩,隨後便趕緊鑽了出去給自己裹上了衣裳。
穿戴整齊之後,虞莧臉上已經恢複了鎮定,淡定地讓韓信叫人的將水抬走。
水是抬走了,被褥也換了新的。
她嗓子一緊:“等一下。”
韓信不解:“夫人,怎麼了?”
她才發現她沒帶一個宮女出門簡直是下下之策。
真是太不方便了。
不說了,反正剛才都丟臉丟盡了,也不怕再多丟一點。
虞莧無力的擺手:“沒事了,你出去吧。”
等韓信離開之後,女郎重新癱在了柔軟的被褥上,在床上滾了兩圈,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七月十五日,船停靠在了丹陽。
丹陽同樣在下雨,不過下的是小雨,淅淅瀝瀝的。
還有兩天時間。
徐福留下的卷軸上寫了更為具體的時間地點,到了丹陽之後,虞莧便帶著韓信往具體的地方前去,借住在離那個地方不遠的莊子上。
在莊子外面,有十裡蓮池。
荷花和著蛙叫,雨水打著蓮蓬,虞莧站在亭子中,看著被驚起的鷗鷺飛到了天上,漸漸形成了一個黑點。
她心中越來越煩悶,原本是想喝酒的,可是想到了上次喝酒鬧出的烏龍,便又打住了自己的心思。
虞莧關於自己的事情之時,是很能藏得住心思的,即便韓信護送她到了丹陽,她也沒有跟對方透露一絲一毫的資訊,怕生出意外。
此事她倒是能藏。
而另一邊。
項羽正往丹陽趕來,冒著雨日夜兼程。
許負聽聞虞莧前往了泰山,就覺得不對勁,立即算了一卦,得出了兇卦,又想到了最近傳聞虞後研究穿越之事,頓覺事情不妙,便飛鴿傳信給項羽。
項羽太瞭解女郎的性子,加上也看過竹簡,心知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絕不會為他去泰山祈福,怕是跑去丹陽去了。
他即便不相信徐福提及的穿越,可是心中卻大慌,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立即撤兵,自己則帶人緊張地往丹陽而去。
以至於這女人是讓韓信陪同之事,項羽反而不是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