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的面板本來就白,被湛藍色衣裳的襯託下,更顯得白如冬雪。
她長得好,即便是華麗的首飾,亦未曾將女郎的容顏壓下半分,反而襯得她越加的明豔。
姿容之美,世間無雙。
虞莧已經小跑上前,朝著他轉了一個圈,詢問道:“好看嗎?”
項羽雙手抱胸,故作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清了清嗓子:“還行。”
這是什麼回答?
虞莧湊上去:“衣裳我很喜歡,謝謝將軍。”
項羽揮手,示意婢女將首飾上前,他拿了一串銀色鈴鐺一串香蘭,朝著女郎走來。
他將鈴鐺和香蘭一起掛在她的腰間,說道:“明日身邊不要離人,亦不要自己涉險,若是有人言語冒犯,不可手下留情,直接殺了便是,我會護好你。”
虞莧一愣:“這麼囂張的嗎?”
項羽冷笑了一聲,沒好氣道:“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夫人,你跟那些夫人女公子之間的交際,則代表了我的臉面,若是遇事不知道反擊,莫不是讓人輕看了我?”
“懂了。”她保證道,“絕不給你丟臉。”
呂雉設宴宴請的大多都是諸侯的夫人女公子們,其中不少人是得知虞莧答應了她的宴請,便是項羽也會陪同前來,才臨時決定赴宴的。
畢竟此時的劉邦只是起義軍的頭領之一,又無顯赫尊貴的出身,因此在來梁縣參加會盟的這些諸侯夫人來說,身份還是不夠看的。
劉邦得知項羽會前來,不敢怠慢,便也出現接待貴客。
而呂雉看著一些夫人帶著自家的女兒前來赴宴,皆是盛裝出席,忍不住心中嗤笑:一群踩高捧低的蠢貨,項籍給自己的夫人撐場子,你們卻想要送女兒一次攀附對方,真是不怕得罪了這位虞夫人啊。
她掃視了一圈,想到那日在城門口見到的美麗女子,容顏之盛便是同為女子也自殘形愧,珠玉在前,項將軍還能看得上這幫庸脂俗粉?
所幸她志不在以色侍人,不然見了虞夫人的容顏,怕也是憂愁得睡不著覺。
此時虞莧還未來,便有夫人坐不住了,詢問道:“聽聞項將軍也會前來,怎麼現下還未到?”
呂雉安撫道:“許是有事耽擱了。”
那人又道:“若是他不來,我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呂雉認識她,含笑道:“莊夫人莫急,我曾遠遠見過虞夫人一面,對她有些印象,虞夫人說前來赴宴,想必不會缺席。”
這位莊夫人的祖上精通星象,楚國未滅之時,祖上莊生曾在楚王身邊做事,楚國被滅國,楚世家沒落,這位莊夫人亦是家道中落了。
莊夫人道:“誰關心這位虞夫人來不來,不過就是一個姬妾罷了。”
有零零散散的附和:“就是就是。”
呂雉看著莊夫人身邊帶著的女公子,眼神不變,倒是拿起酒杯笑道:“也沒聽人說,項將軍身邊的這位夫人,只是個姬妾啊。”
莊夫人輕蔑一笑:“難不成他還能讓一個孤女成為正妻不成?”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鬧。
“你們是在說我嗎?”
人未到,聲先聞。
眾夫人循聲看去,只見穿著湛藍色曲裾的女郎帶著婢女走了進來,身姿婀娜,步履從容,隨著她的走動,腰間佩戴的玉珏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女郎恰好揹著光,周身縈繞淡淡的光暈,仿若是神女下凡。
此等容顏,傾國傾城。
莊夫人聞言回頭看了自己身邊的女兒,不由臉色青黑,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如今項梁未曾育有子女,是準備培養他的侄子項羽為繼承人,項氏如今聲勢浩大,將來未必不能為王,若是有此女在項羽身邊,她的女兒豈有機會攀附。
呂雉敏銳的發現了莊夫人的異常,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就讓她們試一試這位虞夫人的深淺,再看看是否值得結交。
她先迎了上去,便聽見虞莧道:“可是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