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禾心中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關應文道:“今日來此便是將此物交給二位,告辭了。”
說完,他就要走。
息禾看著關應文的背影,道,叫住了他:“我已經放出訊息稱,假扮你父親之人在城破時就已經自殺而亡。”
她道:“抱歉,我要先尋到幕後真正的主使者,才是真正為稚縣的百姓報仇。”
關應文回頭,臉上恢複平靜:“請女君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比起一個孩子的性命,我更希望你能盡快找到真正的兇手。”
“那就好。”
關應文便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他的身影消失在長街中。
快要入夜,微風拂在臉上,涼絲絲的。
息禾忍不住道:“其實這幾日我時常問自己,稚縣之事算不算是我牽連了一縣之人,畢竟這一切的原委,都源於有人想要我死。”
霍去病道:“這是他人之過,不是你之過,你也是受害者。”
息禾點頭:“類似的話你以前跟我說過的。”
她有些感概:“你應該知道,我追求權力,一直都是想要自保,想要能掌控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想要往上爬。可是越到高處,我就覺得事情越不可控。因為我的出現不可避免的動了其他人的利益,於是,他們想去讓我死。”
“你跟我說過以前你是商人,那你最應該瞭解,世人逐利。”霍去病這次沒有安慰她,伸手拂過她的碎發,“你若還想往上爬,稚縣這一遭,是你需要走的必經之路。”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文臣往上爬的每一步,何嘗不是腥風血雨?
她感嘆道:“手中的權力是一把雙刃劍,在好人手裡,它能庇佑百姓安康,在壞人手裡,它卻會揮向百姓的命脈。”
霍去病輕笑:“你這是話糙理不糙。”
感慨完,息禾拿著關應文給她的印章觀察。
她看了幾眼,不由道:“印章上的圖騰,我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這是氏族使用的圖騰。”
見她不解,霍去病解釋道:“有些傳承許久計程車族,會在衣食住行等用品上刻上圖騰,以此讓人辨別身份。”
息禾懂了,圖騰就像後世的廣告標誌。
她驚訝:“那是不是說,只要找到使用這個圖騰計程車族,就能找到在背地裡搞事的人?”
霍去病點頭:“的確是多了一個查詢的方向。”
息禾將印章給他:“那侯爺可看出這圖騰來自哪裡?”
他接過,看了幾眼,道:“是京兆李氏。”
“那李錫,可也是這個京兆李氏之人?”她聞言,立即問道。
“沒錯。”
聞言,息禾反倒不驚訝了:“我與他之間,確實是積怨已久。”
劉徹允她入朝為官時,便是他沖在前面,以天象之說,欲將她與紅顏禍水聯系起來,意圖置她於死地。
之後黃河水患,便也是他在一旁說風涼話。
難怪她覺得印章中的圖案眼熟,定然是李錫每日乘坐的馬車刻有這圖騰,她見到過。
息禾提議:“不如就從京兆李氏查起。”
“交給我吧。”霍去病摸了摸她的頭,“你有你的事去做,不要讓這事影響你,我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