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比外面暖和,炭火在噼裡啪啦的燃燒,霍去病進屋沒有多久,他睫毛上的雪便化了,成了一顆顆的小水珠。
霍去病蹲在匪首的面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甚是平淡的回答他的話:“是你太貪。”
匪首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冷笑道:“那五千斤精銅是你放出的餌。”
霍去病點頭:“沒錯。”
當初官府放出這個訊息的時候,這匪首也猜過是假的,可是見官府的確一直派人在崤山一帶搜尋。
他忍不住想,萬一這是真的呢?那可是五千斤精銅啊,要是真,那他就發了。
這才派了寨子裡的人出去打聽。
他在崤山當了十幾年的土匪,向來謹慎,沒想到今日,卻還是因一個“貪”字被官府摸到了老巢,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匪頭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長的極為的俊美,眉骨優良,鼻樑高挺,一雙眼睛如同黑夜一樣的深不可測,連舉手投足帶著渾然天成的矜貴氣質。
“想來,崤山的其他山匪也沒能倖免。”匪首被強迫跪在地上,眼睛盯著霍去病,總不能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倒黴吧。
霍去病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便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連滾帶爬的到了霍去病面前,她跪在地上,仰著頭,露出白皙的脖子,一張嫵媚的臉怯怯的看著他:“官爺,我是被這些山匪虜來的,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求您救救我。”
說完,便在地上梆梆的磕頭。
見她這幅模樣,不少官兵看著這美人都露出了同情表情。
這麼漂亮的女子怎麼就落了賊窩。
而匪頭見狀,罵道:“小賤人,剛剛還在老子身下求歡,現在做出這副樣子勾引誰呢?”
小美人瑟縮了一下,聲淚俱下的控訴:“你殺了我的父母,又將我虜到這,我不討好你,豈不要被你折磨死。那些被你虜來的姐妹,如今又有幾個活著的。”
匪首冷哼一聲:“小賤人,你那些姐妹,不是你自己害死的嗎?我還沒死呢,就想在這信口開河。”
“我沒有!”小美人聞言小臉都氣白了,“你胡說!”
霍去病冷眼瞧著,他又不是來斷案,冷漠開口:“全都帶回去,容後發落!”
“諾。”
其他的匪窩,此時也被官兵清洗。
息禾知曉霍去病去崤山一帶剿匪,明明知道以他的能力絕不會出事,心裡卻依舊忍不住緊張。
她一夜未眠,在府衙的門口等著。
到了卯時未,天微微亮時,才見霍去病騎馬歸來。
息禾趕緊迎了上去,驚喜道:“公子,您回來了。”
霍去病下馬,將馬交給馬奴後,便轉身看她。
她身上穿得單薄,鼻子和臉頰被凍得通紅,連眼睛也像只兔子一樣紅通通的。
他不由嘆了一口氣:“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出來做什麼?凍出病,自己豈不受罪。”
霍去病說話間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套在她身上。
披風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很大,而息禾小小的一隻,驟然被含著對方體溫的披風包裹住,只覺得渾身便是一暖。
她抬頭看他,正撞到他的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