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他拇指擦過她腳背淡青血管,尾戒在踝骨投下銀亮光斑。
孟挽君嗅到雪松混著龍涎香的氣息,男人修剪整齊的指甲劃過足弓,她後腰抵著的蘇繡靠墊綻開一朵並蒂蓮。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像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我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讓我的妻子可以隨心所欲。所以,做你想做的,不需要顧慮任何人的眼光。”
他的雙手溫熱,隔著薄薄的襪子,傳來一陣酥麻的觸感,瞬間傳遍孟挽君的全身。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陳淮安系鞋帶的手指突然停頓。孟挽君看見他濃密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喉結隨著吞嚥動作上下滑動。
空氣裡漂浮的塵埃突然凝成實體,她數到第七次心跳時,手機鈴聲割裂滿室旖旎。
”等我。”他起身時婚戒擦過她小腿,在肌膚上烙下灼熱痕跡。書房門鎖扣合的瞬間,孟挽君把臉埋進殘留體溫的靠墊,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媽呀,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麼。
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型別,穿書之前她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
深呼吸深呼吸,孟挽君,你好歹見過這麼多的男人,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拿下了。
——
《暗影追蹤筆記》片場。
片場佈置成了一處陰暗潮濕的地下倉庫,四周牆壁爬滿了斑駁的水漬,宛如猙獰的鬼臉。
拍攝正緊張進行,扮演許尋蒼的蕭然全情投入。
劇情裡,許尋蒼在追蹤關鍵線索時,被隱藏在暗處的兇手突襲。只見兇手身形一閃,猛地一腳重重踢在許尋蒼的肚子上。
蕭然順勢向後飛出,“撲通”一聲砸進周圍那積滿汙水的淺坑之中,水花四濺,汙水濺得到處都是,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蕭然迅速從汙水裡狼狽起身,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水珠不斷從臉頰滑落。
白皙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韌,即便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仍毫不猶豫地伸手,顫抖著握住身後那把道具刀,準備與兇手奮力一搏。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敬佩,如此敬業的精神,實在令人動容。
“咔!” 秦副導的怒吼聲驟然響起,打破了片場短暫的緊張氣氛。他憤怒地站起身,臉上寫滿了不滿,大聲斥責道:“蕭然,你演的什麼玩意兒?我要的是力量感,力量感你懂麼?就你這軟綿綿的樣子,觀眾看了能入戲嗎?重拍!”
蕭然沒有絲毫怨言,默默從汙水中再次站起身來,微微喘著粗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說道:“對不起導演,我再來一遍。”
說罷,他便又回到起始位置,準備重新開始這一場景的拍攝。
其實蕭然所扮演的許尋蒼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卻精通犯罪心理學的病秧子,蕭然的表演很好。
一遍又一遍,反複多次,每一次蕭然都竭盡全力,可秦副導卻始終不滿意。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中隱隱覺得秦副導似乎是在故意刁難。
張鵬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他心裡清楚,蕭然的演技一直以來都十分穩定,很少出現一條鏡頭拍三次以上的情況。
今天導演生病,由秦副導演掌鏡,這一條鏡頭已經拍了十幾條了,蕭然一直在汙水裡泡著,張鵬滿心擔憂,生怕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又拍了好幾條,秦副導依舊沒有叫停的意思。
刺骨的汙水讓蕭然的嘴唇都微微泛紫,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
最後,還是對手演員實在看不下去,向秦副導請求讓大家注意下身體,這場拍攝才終於暫時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