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鬱春哭笑不得,覺得此妹妹也是相當可愛了,她頷首:“好,下次一定。”
四個人對陣,以酒宴之名“春桃”為題作賦,選題簡單,魏鬱春看到柳如蕙面露得意,就知道對方自有定奪,她便打算隱身,讓搭檔出個風頭,降低些存在感。
“多聞古津留桃聲,不知仙人喜葬春。”
柳如蕙春風滿面,詩句中好似藏了一整個春花爛漫的盛季,引人入勝,初聞只覺身臨燦爛盛景中,細品又慨花落荼蘼之時的無奈之感,仙氣之飄飄,弱化悲感,情緒朦朧,回味無窮。
不愧是柳才女。
龔婷一聽,臉色平靜了。她抬眸望向自己的搭檔,也是一臉迷茫,她嘆息道:“諸位也知道的,我自幼與詩畫無緣,唯有琴技可保雅興。柳小姐驚才絕豔,我自嘆弗如!”
“這是要棄權了?!”
金玉圓開腔:“那柳小姐與錢小姐商量商量,選一位小姐身上的一隻物件作為勝籌?”
柳如蕙掃視了龔婷與另外一個小姐身上的飾物。
龔婷眨巴眨巴眼,瘋狂示意讓柳如蕙跟魏鬱春選自己,好讓自己早日立場,少些折磨。
魏鬱春笑了,柳如蕙也明瞭其意,只管要了龔婷身上一隻不大起眼的珠串手鏈,給足了人面子,把自己的形象維護得極好,可見在為人處世方面很有手段。
別的貴女們紛紛起鬨:“也不知此珠串是何來頭,有何淵源?!”
龔婷汗顏:“哪有什麼淵源!”
她笑嘻嘻地抬臂,豪邁至極:“我棄權了!”
貴女們震驚:“龔二小姐不怕自家爹爹責難她麼?她爹爹可是好不容易送她進來的呢?!”
“誰懂她?”大家笑嘻嘻的,好似把龔二小姐當作可以笑話的異類。
金玉圓頷首,命婆子將龔婷的位置往後置了置,詩會繼續進行,龔婷的搭檔則繼續留在席上參會。
“第二輪,開始擲骰子吧!”
“快快快,下一位幸運兒是哪幾位小姐呀?!”
婆子們上場:“請金大小姐與劉小姐劉玉魚代表的隊伍出列!”
金玉圓摩擦手掌,道:“可算是到我了!”
她看向自己的搭檔:“魏小姐,準備好了嗎?”
魏瀾清默默攥緊了拳頭,看似平靜道:“是的。”
“取個什麼題呢?”金玉圓與諸位小姐皆有些迷茫。
但貴女當中有心思的卻不敢說,若是簡單了就是瞧不起金小姐,要是難了就是故意刁難金小姐,可謂是裡外不是人。金玉圓心裡也覺得不對勁,她若是給自己出題,不就是自我包庇?旁人如何承認她的才華?
久久僵持下,她喚了酒樓的元老闆來取題,最後選題為“燈花”。
金小姐作為東道主,必是要第一個念詩的。她勾了勾手腕,不過半圈,她便得意洋洋地念叨起來:“遠看是白枝金粟,駿馬上花劍並醉。”
全句未見選題中一字,卻總讓人浮想聯翩,好似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一位身著勁裝的少女醉酒駕馬越城,挑著劍,朦朧著醉眼看著滿城燈火,卻以為是一簇簇白枝金粟樣的花叢,有燈,亦有花。
這句詩看似簡單,卻是完美地映襯了金小姐的性子,好生精彩。
諸位貴女驚詫地彷彿要倒地過去。
金玉圓話音落下,諸人將目光放到魏小姐身上,好似很期待她能作出什麼詩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