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明知道吳玉蘭心裡惦記著淩野。
多大的心胸也不能再放心她總住在孃家。
吳家老兩口對這事舉雙手贊成。
“行行行,還得是親家大人有大量,我們老兩口沒意見,想外孫還可以上門去看。”
改嫁無望,還臭了名聲。
現在就算吳玉蘭離婚,她也再找不著什麼好人家。
總不能帶著孩子回來,這輩子就這麼過了。
怎麼想都不如和田寶柱和好。
畢竟是原配夫妻,還有個那麼小的孩子。
這個結果,也算是沒雞飛蛋打。
吳家老兩口心裡算落了塊大石。
唯獨吳玉蘭面色依舊不怎麼好,垂著頭不吭聲。
以往在家裡,她婆婆跟她說話都得是捏著嗓子的,哪裡輪得上她跑她家裡發號施令。
還命令似的不讓她回孃家,真當她是什麼罪犯了?
更讓她心裡不舒坦的,是她爸媽居然真答應,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
這把他們一家子都擺在了什麼位置上?
就那麼低人一等嗎?
吳玉蘭幾乎能透過空氣,看見她未來過得是什麼日子。
本就足夠貧困,現在她又像個罪人似的。
回了田家,她還不得天天看人臉色生活?
那是她要過得日子嗎?
視線在田寶柱頹廢的面容上掃過。
吳玉蘭抗拒的情緒似雪崩一樣。
她感覺一秒都難以忍受。
心裡幾乎沒怎麼掙紮,吳玉蘭就做了決定。
比第一次出格的決定做的更快,更堅定。
就像跨過了柵欄的羊。
跨過一次,聞見過更芬芳的青草味。
她再也忍受不了難吃的幹草。
畢竟有了第一步,第二步也就不算什麼了。
聽爸媽說要張楞一桌飯菜,讓田家人吃了飯再把她帶走,吳玉蘭趕緊主動開口,“那就我去買菜吧。”
回屋穿了衣服,裝了值錢的東西,又拿了錢,吳玉蘭親了兒子一口,頂著雪就出了門。
田寶柱看她主動頂著雪去買菜,還以為她是有心彌補,眼底的鬱氣都散了些。
可吳玉蘭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