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江落的手指順著他脊椎骨往下滑。柳章弓著背,被熱出了很多汗。某些毫無關聯的細節在腦海中閃現,卻被江落弄碎了。江落拔掉他的簪子。黑發長發散落在枕邊,他半睜的眼睛透著一層霧濛濛的水光。左臉因為埋著睡被壓紅,露出幾分懶散的情態。
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柳章含混道:“不行。”
“可以的。”江落哄他。
“孩子……”
“師父放心,不會傷到孩子,孩子也想見見娘親。”像是某種回應,心有靈犀,柳章身體裡的小生命,又動了一下,彰視訊記憶體在感。那種觸動曼妙而陌生,他竟然恍惚了。
江落雙手託著他的臉,淩亂的頭發落在他胸膛上,道:“你看是不是?”
柳章欲蓋彌彰,胡言亂語:“沒有。”
江落的手順著他後腰往下,“那這樣呢?”
柳章扭過頭,把臉埋在枕頭,好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江落動作並沒有停下,反反複複,叫人沉淪。正當他頭昏腦漲,外頭忽然響起了三下敲門聲,兩人同時停住。柳章眼神迷茫,跟做夢一樣。
“殿下,是我。”屋外傳來赤練的聲音。
這麼晚了,赤練跑來幹什麼。柳章腦子裡暈暈乎乎,還沒反應過來。
江落還坐在他大腿上。柳章按住她亂動的手,平複氣息,道:“你……”他咳嗽一聲,調整出比較正常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赤練道:“東州來信。”說著他推門而入。門沒鎖,戰報急事,他要當面回稟柳章。開門的動靜把屋裡人嚇了一跳。柳章攬住衣衫不整的江落,壓在自己懷裡,江落的額頭磕到他的鎖骨。赤練剛跨進門,隔著屏風望過來,“殿下睡了?”
屋裡太黑,沒點蠟燭,什麼也看不清。
柳章捂住江落的嘴,不許出聲,生怕赤練聽到什麼。
“輸了還是贏了?”柳章問。
“大捷。”赤練道:“楊將軍這一仗打得很漂亮。”
“哦,”柳章壓抑著呼吸,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殿下不聽聽細節嗎?
“明天再說。”
柳章交代過,東州訊息,十萬火急,無論好壞必須立即稟報。所以赤練才大晚上跑進來。但柳章不聽了。他有點蒙,只好先行告退,關門的時候,問了句:“殿下嗓子不舒服嗎?要不要燒壺熱茶送進來?”
江落開始亂動,親到哪就是哪,完全不在乎有沒有外人在場。兩人一個擋一個進攻,柳章內外交困,動作全部壓在被子裡。磨擦聲都讓人心驚肉跳。柳章這輩子也沒經歷過如此可怕的場面。江落貼著他脖子又啃又親,一路往上舔到了耳垂。四條腿纏在一起,柳章仰起頭,連窗外的月光也不敢看,他艱難道:“不用,你出去。”
赤練應聲退下,並關上了房門。他是習武之人,敲門時,能聽到裡頭有第二個人的呼吸。不止是柳章在。他以為殿下被人挾持。但聽柳章說話的口氣,似乎……被打攪了什麼。赤練灰頭土臉、心情複雜地退了出來。
他是個很有眼力見的下屬。但殿下的做派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赤練趕緊溜之大吉,並故意加重腳步聲,表示自己已經離開。隨著腳步聲遠去,柳章心頭大石落地,旋即惱羞成怒,把江落從自己身上扒開。這混賬東西,也不分場合。江落撞到了床欄,吱嘎響。她哎喲一聲,捂住自己的臉。
“磕到哪兒了?”柳章忙直起身,要去看她。
“破皮了,流血了。”江落嘟囔道。
柳章捧過她的臉,摸了摸,並無傷口,江落直嚷疼。柳章便起來去給她找藥。江落一刻也離不開,貼著他走路,兩個人都沒穿什麼,被月光一照,落在鏡子裡,柳章從抽屜裡拿出幾瓶外傷藥。江落將他堵在櫃子上,按著腰,往下壓。一隻手扶著他的大腿,另一隻手做開疆拓土的活兒。
柳章扭過頭去,避免跟鏡子裡的人對視,道:“到底還上不上藥?”
江落笑道:“師父就是藥。”
柳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