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柳章心口空蕩蕩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可我們昨天已經在一起了。”
江落盯著他嘴唇,碰了碰。溫柔繾綣,勾起某段心猿意馬的記憶。她單手託著柳章的後頸,深吻柳章的嘴唇,並輕車熟路撬開他的牙關。柳章從遲鈍的狀態中抽離,轉瞬被帶入某種黑暗深淵。昨晚江落留給他的,像是某種烙印。刻在四肢百骸中,一點火星子擦碰,便瞬間燎原。
柳章眼神迷離,全身的血都湧上了天靈蓋。
江落臉上淚痕未幹。她熟悉了他的身體。柳章從混沌中驚醒。他幾乎是在恐慌的情緒下,一把推開江落,把江落從床上推下去。
江落愕然地坐在地上,望著柳章,有些無措。
她第一反應是重新爬上床。手腳並用,急不可耐。
柳章頭痛欲裂,被理智和失控感所撕扯,指著她:“站在那。”
江落滿臉寫著無辜,道:“師父。”
柳章道:“不許碰我。”
江落道:“你不是很高興嗎?”
柳章怒不可遏:“閉嘴!”
江落看他氣成那樣,怕氣出個好歹來,只能閉上嘴。
柳章努力平複情緒。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沖擊力巨大。他必須好好梳理一下兩人之間的關系。最好的處理方式是直接斷絕師父關系,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可江落一通哭打斷了他的思路。這會峰迴路轉,鬼打牆一樣,又回到了尷尬的原地。
江落要是再來一次,他恐怕真能狠下心殺了她。
江落戀戀不捨地望著柳章,五迷三道。
她跪著,尾巴出來了,高高翹著。像是條撒歡討好的小狗。
“師父要怎麼樣才能消氣啊?”
柳章看了她這模樣,錯開目光,看了什麼髒東西,只想罵人。
昨夜的畫面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捂住眼睛,不想面對自己。
江落一路膝行,又爬到他面前。
“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柳章喃喃自語,怒極反笑,他道:“那你去把尾巴砍了。”
“啊……”江落震驚道。這這這,未免太過強人所難。她認真想了想,實在很難辦到。簡直有點崩潰,“不行,師父,砍掉尾巴我會死的。”
“剛才還讓我殺掉你,現在又怕死了?”
“我不是怕死。”江落陷入兩難境地,“我要死得有尊嚴。我不能沒有尾巴。”
“那你去自我了斷。”
“好的。”她夾著尾巴,灰頭土臉站起來,轉身往外走。走得十分幹脆利落。柳章不相信她真的會去自裁。果不其然,江落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
柳章就知道這混賬玩意死皮賴臉出爾反爾毫無廉恥。她要是捨得自裁,柳章兩個字都得倒著寫。江落忍了忍,內心極度掙紮煎熬。她又跑了回來,沖到柳章跟前,恬不知恥:“師父,我們能不能再做一次。做完了,我再去死。”
柳章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滾!”
枕頭惡狠狠砸到江落臉上。
江落眯起眼,鼻子快被砸扁了。
比起疼,她先嗅到香氣,柳章身上的香氣。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