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心底裡生出一種沖動。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促使她血液沸騰,手心出汗。她鬼使神差撲向柳章懷中。柳章的腰細而窄,抱住了還有剩餘。她抱著他的腰,嗅他衣裳裡好聞的氣息。柳章跟個木偶一樣坐在那沒有動。他有些僵硬,像是從沒被這麼抱過,他說:“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並沒有推開江落。
兩人緊緊相貼。江落能感覺他身體的熱度,這個人是熱的。
柳章望著懷中鳥雀一樣的女孩。
江落悶聲道:“師父,我真能修道嗎?”
柳章給了她堅定的回答,“只要你想,便能做到。”
江落喉頭一緊。她自己都不知道,前路上有什麼。可柳章說,她會做到。
江落道:“你會幫我嗎?”
柳章道:“會。”
江落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那力度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柳章猶豫片刻,抬手撫住了她的後腦勺,傳遞給她力量。江落對這懷抱幾乎痴迷了。如果柳章現在殺掉她,她都捨不得松開。她面龐潮紅,心內躁動,莫名有些口渴。
“好了。”柳章拍拍她肩膀,“起來吧。”
江落掙紮片刻,松開他的腰,意猶未盡坐直了身體。
柳章起身走出竹屋。
赤練進來稟報什麼事情,他在外頭聽。
江落一個人坐在原地,呼吸間還有柳章的氣味。空氣是燥熱的,她一陣陣發蒙,所有的血氣都在往上湧,手指尖有些發軟。那旖旎如同火石碰撞,刺啦刺啦得炸了個滿堂彩。她好想做些什麼,卻分外茫然。直到那燥熱慢慢冷卻。
僕人們進來點蠟燭,收拾混亂書臺,端走涼透的茶杯。
她才如夢初醒,搖搖晃晃,從眩暈中站起來。
“師父呢?”她看向了柳章離開的方向。
“殿下有事出去一趟,讓小姐自己去用晚膳,早些休息。”
“哦。”
江落握著出汗的手指,失魂落魄走向屋外。
她感到莫名失落。
晚飯沒吃兩口,早早洗漱,睡下。江落躺在空蕩蕩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抱著枕頭,沒有抱著柳章的感覺。怎麼調整也沒有。她蹬著床板,把枕頭踹飛老遠,心浮氣躁。熬到三更天,她猛然翻身坐起,跳下床,把枕頭撿回來。趴在上面睡。
到天亮終於快要睡著,忽然被丫鬟叫醒。
“小姐。”丫鬟打起簾子,點燃蠟燭。
燭光陡然刺痛江落雙眼。
江落把頭埋在被子裡,有些煩躁,不想理她。
丫鬟道:“小姐,五更了,您該起來梳妝換衣了。”
江落道:“起來做什麼?”
丫鬟道:“您忘了,今日是中秋,陛下設宮宴,咱們王府得去。”
江落依稀記得有這麼回事,傅溶跟她說過。“宮宴不是晚上嗎。”
丫鬟笑著扶她坐起來,將她淩亂頭發捋到腦後,道:“宮宴是在晚上,可小姐得去拜見各宮娘娘,再耽誤就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