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人推了門,原先被裴芙下了藥的禮部司郎中之子高瑞迷迷糊糊地被推了進去,緊接著江洛橋便聽見巨大一聲叫喚,悄悄離了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葉雁這會兒演了起來,四處去尋著裴芙,宜親王妃嗅到不對,暗地裡派了人去尋。
裴恪在人群中鎖定了江洛橋的身影,轉身便到她身旁守著。
隨後便有丫鬟來報,說在東廂房聽到女子尖叫之聲。這等好戲怎能錯過,眾賓客早已將隋錦月的生辰拋之腦後,一齊擁過去瞧瞧是怎麼個回事。
“你放開我——”
“救命——”
裴芙的聲音極為尖細嬌軟,熟悉的一聽便知是她,裡頭還傳來男子厚重的喘息聲,誰還能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生辰宴上鬧出這麼個醜事來,隋錦月已面色不佳,可此刻已無法再遮掩,只好命人把門砸了。
個個把頭往裡探去,渾身赤裸的高瑞被踹下床,裴芙拉過錦被蓋過胸前,但肩上斑駁的紅印已讓她難以辯駁。
裴恪捂住江洛橋的眼睛,命尤七給高瑞潑了盆冷水,直叫人清醒過來。梅氏從人堆裡沖出來抱住裴芙,隨後那那些人都趕了出去。
眾目睽睽之下,裴芙終究是害人終害己了。
可她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有錯,出了門便氣勢洶洶地往江洛橋這邊沖來,被尤七踹了一腳跪倒在地。
“是你!是你害我!”她跪著抬頭朝江洛橋嘶喊,眉毛豎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
江洛橋故作疑惑:“妹妹這是何意?我又怎會害你?”
話音方落,高瑞已清醒過來,大跨步走到裴芙面前便扇了一耳光:“你個毒婦,你敢給我下藥!”
江洛橋素聞高瑞不是個好東西,尤其對女子殘暴至極,裴芙本欲讓她生不如死,如今卻叫自己受這折磨,這又怎麼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這時沈賀逍帶了裴芙的婢女過來,那婢女全身緊縮在一起,絞在腹前的手顫抖著,看了看自家主子便低了頭。
隨後不知是誰踹了她一腳,這才說了實話:“是……是四娘子讓奴婢給高郎君下的藥……”
眾鬨然,江洛橋看向梅氏,這還算是個拎得清的,眼下結果已然如此,若再讓裴恪得知此事前後因果,女兒便是失了身子又成了罪人了,屆時莫說裴恪,連威遠侯都不會放過裴芙。因而梅氏咬牙強壓下不甘,拉著女兒回去。
可裴芙經此種種已近瘋魔,一面被母親束縛著,一遍齜牙咧嘴朝著江洛橋瘋喊:“那一夜我就該打死你!我就該打死你!”
江洛橋攥緊了拳頭,不懼與她相視。若她沒猜錯的話,裴芙是為梅氏在祁寧王府吃癟報仇的,只是膽子小不敢惹出事來,這才只是揍她一頓以示警告。
“等等!”
裴恪眼神陰晦,深沉的眸子中全然是壓迫感,江洛橋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思及今日畢竟是隋錦月生辰,她設計這一環本就有不敬之意,如若再見血可為不祥,是以她出言阻止了他。
“今日是宜親王妃生辰,莫要擾了興致了。”
如此裴恪才作罷,只是後來二人都興致缺缺,恭祝了隋錦月後只待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回到府中,裴恪跟著江洛橋進了內室,攔住她的去路。
“她何時打的你?”
江洛橋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怒意,連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可現下裴芙已然自食惡果,往日恩怨她已不想再提,又或者是心中有氣,因而沉默地與他對峙著。
片刻後,裴恪將她拉入懷中,一手緊緊鎖住她的身體,一手粗暴地去扒開她的衣裳。
“你做什麼?”她目露驚恐,雙手抗拒他的觸碰,“你瘋了!”
“啪!”
這是她婚後第二次打裴恪,可男人喘著粗氣,並未停手,直至她的衣物被一層層撥開,露出白嫩的肌膚,還有深深淺淺斑駁的淤青。
他緊緊盯著她的身子,隨手抓起手邊的棋盤扔了出去,黑子白子全然混雜,散落在房間四處。
隨後一滴淚滴落在她胸前,他把頭抵在她肩上,緊緊攥著她的衣裳。
江洛橋指尖微微顫動,久久愣住。
裴恪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