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娘。”
“別客氣。”
自回府後,沈賀逍已好幾日沒見江洛橋,奈何沒有緣由邀一即將過門的新婦,只好日日在房中唉聲嘆氣,今日江洛橋一來,他單是笑看這二人用膳便笑花了眼。
隋錦月看在眼中,輕咳了一聲,悄悄瞟了眼江洛橋後,放下了筷子,這才說明今日的目的。
“沅溪,這幾日逍兒消頹我是看在眼裡的,我作為他母親,便想多嘴問一句,你與他當真沒有可能了?”
“母親……”
她這般直白地問出來,沈賀逍生怕冒犯了江洛橋,因而出言阻止,可他又盼望著能有轉圜之地,因而聲音越來越小,想著若江洛橋悔了,他即便拼上性命也要救她於水火的。
可江洛橋並未如他所願,擦了擦嘴巴正視宜親王妃:“娘娘,不日後我便要成祁寧王妃。”
聰明人一聽便知是婉拒了。
隋錦月早有預料,於是拉起她的手,笑眼盈盈地端詳著那張與她母親相似的面龐,做了決定。
“既如此,你母親曾喚我一聲阿姊,不如你日後便喚我一聲姨母吧,往後逍兒便是你阿兄,婚後祁寧王若是敢有負於你,我也定會為你討個說法。”
“母親!”
沈賀逍驟然立起,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焦慮不安。這分明是心悅的女子,如今要他認作妹妹,豈能甘心?
他太著急了,以至於沒想明白,這是他母親爭取來的機會。有了這一層身份,往後與江洛橋走動便有了理由,日後那二人若要和離,這毫無血緣的阿兄豈不近水樓臺?
隋錦月瞪他一眼,不想理會這蠢才兒子,再問江洛橋:“你願與不願?”
“沅溪自然聽從姨母的話,多謝姨母了。”
江洛橋是看得出這些小心思的,只是隋錦月是長輩,又是親王妃,實在推脫不得,再者樓臺近與不近,是她說了算的。
她不願耽誤沈賀逍,奈何他倔強得很,也是多說無用了。
飯後隋錦月命沈賀逍送她回府,二人一路無話,半道上卻停了下來,說是想讓她為隋錦月挑個生辰禮。
“你看這簪子如何?”
二人走進琳琅齋,沈賀逍拿起一珍珠梨花簪放到江洛橋眼前,倒像是先前就挑好了一般。
她未多想,想起自己的生辰也快到了,不知裴恪會備什麼禮。
“阿兄是想送些常用的,還是想送些賞玩的?”她走了一圈,沒瞧著合適的,“依妹妹之見,姨母喜歡花草,不如為她奉上滿園牡丹,如何?”
離隋錦月的生辰仍有半月有餘,將牡丹移栽到院中,時間是足夠的。
他彎唇一笑,眸中波光流轉:“還是你有主意,母親定會喜歡。”
“那這簪子不如我買來送你。”他醞釀了許久,趁機送她禮,生怕不收,又補了一句,“就當是給妹妹的見面禮。”
他湊近了些去,在江洛橋發上比著,餘光卻瞥向遠處輪椅上的郎君,笑意更甚。
江洛橋微微向後退了半步:“那便多謝阿兄了。”
尤七看著裴恪陰沉的臉色及抓得皺爛的衣裳,心想這幾日又得有一場腥風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