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已放鬆下來,豈料江洛橋“不知好歹”,不該說的偏要說,當即眸子一沉,又習慣性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是二皇子的人吧?”
她說完便感覺呼吸一窒,瞬間被推往窗邊,上半身壓著窗沿往外仰去,盧藺容兇惡的眼神和凜冽的寒風一併將她淩遲,再轉眼一看,荊棘滿地。
經過前頭幾次後,江洛橋已找到了法子,腳蹬了幾下便摸索著往他腰眼踢了過去,力氣不算大,但腰眼脆弱,也足夠讓他吃疼。
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他先前在婁氏面前承諾不回再有此行徑,可一情緒不平,伸手便掐。
“世子,成大事者,做事怎可如此魯莽?”江洛橋蹙眉揉著脖子,念及小命跑離他三尺遠,“我知道你這些年找了安國公不少罪證,他走私盈利巨額銀錢,如今北境霜凍頻繁民不聊生,國庫虧虛,若此時揭穿他的罪行,定叫他人人得而誅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安國公跟隨陛下多年,此前賢妃又得寵多年,朝中根基深厚,輕易動不得,只有他的惡行讓天下百姓皆討伐之時,這一戰才有些勝算。
隨後,江洛橋將選擇擺在他面前:“你救下那人昏迷不醒,我能讓他醒來。”
“你如何能讓他醒來?”
“你既查清了我的身份,自然也知道 我祖父是誰吧?”
盧藺容點點頭,江逢在宮中任禦醫時便頗得聖眷,其盛名流芳百世,他的孫女,想來也不差。
那人已昏迷了半月有餘,什麼法子都試過了,若再不醒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他並未輕易答應,又問道:“條件呢?”
“待他醒來,即刻動手。”
這幾日江洛橋隱隱覺得有事發生,婁氏這些日子實在太過平靜,她不敢輕信任何人,故而先發制人為好。
可盧藺容認為不妥:“此事非同小可,仍需從長計議。”
“那便恕我愛莫能助了。”
她欲走,被盧藺容攔住,便暗暗笑了笑,她能帶來的利益遠高於想象。
“何故如此著急?”
江洛橋坦言:“我得知了婁氏的秘密,只怕夜長夢多。”
“什麼秘密?”
“臘八那日,定瑜本是去延州尋你的,後於江邊被發現,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將定瑜推入江中,定瑜如今恐已遇難。”
聽聞她的話,盧藺容的手悄悄垂落,他命人連日搜尋,早已想到這樣的結果,可江洛橋說的時候,心仍是想被抽走了一塊。
“明日我便帶你過去。”他說道。
江洛橋看出他失神,心知他對盧瑤貞是動的真情了。
她離去,一夜觀星未眠,只盼能快婁氏一步,卻不知已事與願違。
五更天過,河中浮出一具女屍,正是安國公府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