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橋見他左右忙著,也隨著笑彎了眼,平日裡見裴恪與燕求老逗他,不成想這小玩意還真挺好玩。
她越想越覺得歡快,傷口都要裂開了,“小王爺,沈郎君,人要學會長點心眼。”
“你們怎能如此狠心,只欺負我一人?”
沈延幽怨的求助常煙雨,奈何對方也不是個會心疼他的,反而趁機趕人:“小王爺,明知如此,你又何必強留在此呢?”
沈延見狀冷哼一聲,偏不讓這些人如意。
“是我自找的,我就樂意被欺負。”
不多時,他靜了下來,看沈賀逍一步一步往這邊走來,與常煙雨點頭致意,徑直走進房中。
“定瑜。”
看到裴恪時,沈賀逍愣了愣,隨即走到江洛橋面前將裴恪擋住。
“小王爺。”
江洛橋撐起身子,手一滑,身子一側,好在穩穩地握住裴恪的大拇指,才不至於傷勢加重。
感受到二人暗地裡劍拔弩張,江洛橋松開裴恪,凝神看了他一眼,才轉而與沈賀逍對視上。
沈賀逍隨意地瞥了一眼這二人眼底暗湧的情愫,捏捏拳壓了酸澀,“聽聞皇後賜了你十板,如何了?”
“勞煩掛心,我無礙。”
“你託我辦的事……”
他有意無意地瞥了周圍的幾人,暗示她應讓他們迴避,可江洛橋不知是沒意識到還是未採納,總之身子向前傾了傾,眼睛發亮。
“可有尋到?”
此刻這雙眸子太過清澈,讓沈賀逍不忍抹滅希望,可事實上,他不得不搖搖頭。
他將賢妃連同劉嶽的舊宅都找了個遍,仍是找不到她想找之人。
江洛橋倒也未多有苛責,笑著安慰他,可他看著裴恪能得她允許相伴身旁,嫉妒之意便愈發如藤蔓一般瘋長。
“我會找到他的。”他承諾道。
她笑著拒了,此次找沈賀逍幫忙本已是情急之舉。世上無人會無緣無故幫她,她靠自己,便不必還那些人情,自然也得硬氣些。
恰此時尤七買了些粥回來,裴恪舀了滿滿一碗,將沈賀逍擠到一旁,吹了吹涼遞到江洛橋嘴邊。
“來喝點粥。”
除了父親和祖父還未有人親手喂過她呢,江洛橋下意識看了看這幾人,便見常煙雨把沈延趕走了,沈賀逍正緊緊地盯著她。
裴恪見她猶豫著,輕輕湊近了些去,在她耳邊吐露出三個字,便讓她猛然抬起烏亮的大眼睛。
“我……我還不餓。”她依舊推拒著,同時給沈賀逍下了逐客令,“小王爺,此事有勞了,今日不適,改日定當宴請致謝。”
沈賀逍又何曾聽不懂呢,可江洛橋既發了話,他也不願讓她為難,只好言改日再見。
尤七一手背在身後,笑意漸濃:“請吧小王爺。”
待沈賀逍離去,江洛橋終於等不及問:“那人在何處?”
方才裴恪脫口而出《張壽經》三字,她便知曉那人定是被他尋到了,依他的本領,想要查出她所做之事不難。
江洛橋此刻意識到,裴恪於她,無所不知。
不過這些與祖父的訊息相較,皆不值一提。
可裴恪存心讓她著急,又舀了粥放到她嘴邊:“先喝粥。”
待她嚥下,這郎君才滿意地笑出來,眉眼含情地瞧著,而後用指腹撇去她嘴角微微溢位的粥飲。
江洛橋呼吸漸重,無意識地舔了舔嘴角,抬頭才發覺裴恪愣住了,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