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謬贊!”
好在祐文帝並未執著於江洛橋的面容,隨後榮成縣主便跳起了賀壽舞。
舞畢,官員祝酒,家眷隨意,江洛橋深覺內裡氛圍窒息,逃也似的溜了出去,不料出門便碰上了沈賀逍。
“盧二娘子。”
“小王爺。”
“昨夜大火我去尋你,卻並未見到你人。”
其實昨夜他見到她了,在火光烈烈中,他一眼便望見了江洛橋,抱著裴恪痛哭,盡管心中羞澀,看見她時仍是忍不住靠近。
“只是手傷了,並無大礙。”江洛橋似乎覺得有些尷尬,主動問起,“可有查到作案之人?”
沈賀逍答:“是一婢女打翻了燈。”
若真是婢女打翻了燈,又豈能燒紅了半邊天?心知此事深有隱情,江洛橋也不必再追問,總歸與她無關。
沈賀逍看她低頭無言,瞥了眼遠處關注著這邊的裴恪,微不可察地向江洛橋挪近了一些。
“方才見你對那《張壽經》甚感興趣,我還有一本《張壽論病》,你若喜歡,我便送你了。”
江洛橋驚喜抬頭:“這《張壽論病》你是從何而來的?”
方才她還思慮著如何從三皇子處打聽到《張壽經》來處,若此本為沈賀逍所得,那便簡單了不少,祖父的訊息又有望了。
見她眼睛亮亮的,沈賀逍也輕鬆了不少,原本還擔心昨日的話冒犯了她,如今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說:“偶然見一小販高賣,也不曾想此著流落了民間。”
“那小販你可還能找到?”她追問。
“我盡可幫你找,他對你很重要?”
“是,很重要。”江洛橋行了謝禮,“麻煩小王爺了。”
他下意識伸手去扶,手指堪堪碰到小臂。
“方才的事,我很抱歉。”
江洛橋愣了愣,才想起宜王妃。
“無妨。”
想來是宜王妃見她與沈賀逍走得進了些,敲打她來了,不過眼下沒發生什麼事,總不能無中生有讓人家母子離了心。
“定瑜。”
二人望去,是盧藺容喚她,正好藉口離開。
盧藺容提著一食盒,帶她到僻靜歇腳處,四下寂靜無人。
“方才見你沒吃東西,來吃些梨糕吧。”
江洛橋見梨糕頓住:“阿兄你不記得了,我吃不得梨糕的。”
是了,盧瑤貞吃了梨糕便渾身疼癢不止。
可盧藺容卻堅持:“無妨,吃一些,我帶了藥的。”
她心中慌亂,硬是穩住心神,往後退了一步。
“阿兄,你怎麼了?”
這下盧藺容沒與她再廢話,拿起梨糕掰了一塊掐住江洛橋的口便強行讓她吞下去。
末了,他見她身體無恙,冷笑起來。
“你裝得很像,可你不是她,你不是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