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兩次利用於我,是在寒我的心。
江洛橋生怕沈賀逍對裴恪不利,畢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爺,一個是無人在意的侯府庶子,若真動起手來,恐怕也只落得個上位者之命不得不從的下場。
“你我之事,還請小王爺莫要牽扯他人。”
“他雖是當年的狀元郎,可如今雙腿殘疾自身難料,有什麼值得你死心塌地?”
沈賀逍不解,第一回見江洛橋時,她便追隨裴恪而去,後落入湖中更是拒他相救;第二次在威遠侯府,她為裴恪出頭,坦言那是她護著的人。
裴三郎曾是聖上褒獎過的人,即便沈賀逍不在京中也有所耳聞,可那也只是從前,如今因腿疾不得入仕,更勿論前途,因而他不解,他分明處處勝裴恪,江洛橋卻待他如魑魅魍魎避之不及。
與其說是酈陽公主之宴上她拒救讓他起了興致,倒不如說起了好勝心,這便是江落橋所想。
“他善良、堅強、豁達大度,他是這世間的錚錚男兒。”江洛橋笑著正了衣裳,“再者說,您求娶我這般蠻橫不講理之人,也十分令人費解。”
“可在我看來,你睿智慧幹、樂善好施,是世間難得的女子。”
沈賀逍走到江洛橋面前,仔細瞧著她的眉眼,見她眉上沾了細屑,正欲上手,卻見她往後退了半步。
她下了決心要他死心:“可我心中有他,自然也再容不下別人。”
不管此人是認真還是玩笑,都太過危險,若非為了楚鶯兒複仇之事,她斷然不敢與他扯上關系。
如今再相交,只怕日後難全身而退。
此刻,雙方對峙著,卻聽聞門外一聲響起:“裴郎君,你的廂房在那頭。”
江洛橋猛抬眼,兩步便走到門口開了門,登時便見裴恪面容。
她有些心虛,方才的話只為斷了小王爺的心思,卻不知他聽了多少,又是否當了真,可再提起,又似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恪不知她個中心思,冷著臉不動聲色的往她身後瞄了一眼,只說:“走錯了。”
她欲追出去,卻見一小二端了茶走過,手一抖,那壺中茶水便傾瀉而下。
眼見著那滾燙的熱茶澆落到裴恪腿上,容不得江洛橋多想,便做出了反應。
“小心!”
她的手擋了過去,登時紅了一片,轉眼那小二便沒了蹤影。
裴恪皺緊了眉,拉著她入內,朝著匆匆而來的尤七大喊:“叫大夫!”
被燙傷的面板還冒著熱氣,江洛橋咬著牙,臉部肌肉微微顫抖著,從袖中抖出幾瓶藥來,一不慎卻散落在地,向四方滾去。
“最大的那瓶……”
那藥就在裴恪腳邊,他彎下腰卻沒夠著,卻是左手攥成拳硬努力往前探去,濕指分明已碰了瓶身,卻被另一隻手搶去,直起身來,已見沈賀逍遞給了江洛橋,頓時黑臉更甚,一言不發。
江洛橋無暇思考其他,接過藥,便灑在了傷口上,這才感覺疼痛緩解了不少。
大夫是尤七揹著沖過來的,那老花眼仔細瞧著,只稍作處理便了了。
“此藥效果甚好,小娘子莫要沾水,好好養著就是。”
江洛橋自知自己情況,便未再多問,卻見了大夫待著沒走。
“還有何事?”
大夫收拾了醫箱,佝僂著腰問道:“不知此藥小娘子從何而得?可否告知一二?”
她愣了愣,心知醫者求學無涯,可眼下情形不便告知,只好撒了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