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恪眼神警告:“尤七,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這下尤七不敢多說了,若真被罰了,只怕半個月都下不得床。
只這麼一想,他便汗毛豎起,麻溜地逃了出去。
可這人慣是個嘴碎的,出了門又折回來,探出半個頭喊道:“那藥膏我還留著,您若是想要了,只管差我給您送來。”
他頭一縮,那茶杯砸在牆上。
威遠侯夫人慣愛設宴的,明裡是廣交良友,打的卻是為兒女選姻緣的心思,不過大家皆如此,便也樂得去赴宴。
江洛橋再來威遠侯府,則是為盧藺容娶妻之事。
婁氏會拿捏人,此舉殺人誅心,若她真是盧瑤貞,只怕要氣得幾日睡不著覺。
她不愛熱鬧,便尋了個由頭躲在一旁,偏生那幾個女子擠在她身旁嚼舌根。
青榕指了指那綴有白玉蘭蝴蝶步搖的女子,說那是刑部司郎中家的嫡女葉雁。
葉雁摸了摸鬢發,望著遠處剛進門的女子皺眉道:“她怎麼也來了?”
旁邊有人應了:“你沒聽說嗎?楚家要嫁女了。”
“大女兒瘸了一條腿夠遭嫌的了,至今還不知所蹤,楚家想要將二女兒嫁出去談何容易?”
“那有什麼辦法?楚大人前幾日升了官,可不得趁此機會嘛。”
葉雁冷哼一聲:“跟國公府那二娘子一模一樣,不知羞!”
本著聽話本子的心思江洛橋才沒離開,沒想到繞到自個兒身上來,低了頭,卻被葉雁注意到。
“這位娘子少出門吧?可有聽說過國公府二娘子?”
“略有耳聞。”
江洛橋沉聲,不想理會多嘴多舌之人,可此人是個看不懂臉色的,又纏了上來。
“哎喲那個小娘子啊可真是了不得喲!這段時日跟裴家三郎糾纏不清的,我能是什麼好東西嘛!”她搖著帕子捂嘴笑,“我還聽聞她與自己兄長有情呢!”
這些日子看來,盧藺容對盧瑤貞也是有情的,可這情頗為複雜,當真有些看不懂。
盡管如此,江洛橋還是忍不住辯駁了一句:“可京中皆知她二人不是親兄妹。”
“這你就不懂了吧,此人嬌蠻跋扈,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看不慣她,若此事當真,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那真是可惡!”江洛橋眸子一轉,問她,“這麼說,你也看不慣她?”
“那是自然!”葉雁撇了嘴,又笑問,“你是哪家的娘子?”
“國公府家的。”江洛橋也學她那般笑著,“二娘子。”
怪有趣的,她看著葉雁那笑凝固在嘴邊,緊接著訕笑兩下,不敢再接話,低下頭逃也似地離了去。
青榕給江洛橋換了個湯婆子,知道她想知道什麼,主動提起:“娘子,那是楚家二孃,楚鳶兒。”
楚家?
她忽地想起方才幾人話中提及楚家大女兒傷了一腿,至今不知所在,心猛地跳了一下。
“楚家大娘呢?”
“去年便失蹤了,至今未歸。”
江洛橋顫抖著聲音開口:“叫什麼名字?”
“名為楚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