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在此,她若不想走,你便帶不走她!”
江洛橋無奈,“盧瑤湘,你走不走?”
“我不要你管。”
“你既不聽我的,那便告知母親,讓她來定奪罷。”
此話有威脅之意,盧瑤湘慌了神。
所謀未成,此時讓母親得知,除了遭一頓毒打,便是禁足家中了,此後便再難求。
這般想著,見江洛橋抬腳,她顧不上思考,焦急地要把人拉回來,偏生那塊地潮濕軟塌,不及江洛橋站穩,這回真落入了水中去。
“二娘子!”青榕沒拉住人,登時無計可施,只好向旁的二人求助,“三娘子,人命關天,您救救二娘子……”
“我……我也不會遊術……”
盧瑤湘傻了眼了,她只不過是想攔住江洛橋,卻並無謀害之意,如今救或不救,恐都難逃一罰。
宋施覽是個沒擔當的,見有人落水便沒了蹤影,她動了腳又停下來,心裡糾結著要不要一併逃了。
這湖未結冰,卻凍入骨髓,江洛橋探出頭來,全身如墜冰窟,眼珠子都要凍僵了。
青榕在岸上呼救,幸而那群郎君娘子已至,這會兒正見江洛橋露頭。
小王爺走在前頭,眼珠子一瞪,顧不得男女有別,脫了外衣就要救人。
“別過來!”
湖水並不太深,江洛橋雙手劃著圈,與腳踝的水草糾纏著,抬眼便見一藍衣男子身姿英挺,烏發如緞,脫了外衣便要往下跳,猛地一聲喝住。
這小王爺與裴恪不同,今日她若是與他肌膚相觸,婁氏可就不會拘著不讓嫁了。
好在她蹬兩下便鬆了腳,背離著小王爺游去,在另一邊上了岸。
青榕是個機靈的,當機立斷解了盧瑤湘的裘衣,圍著江洛橋上的岸。
這湖水涼徹心扉,江洛橋咬破了唇說不出話來,搭著青榕便離去了。小王爺倒是無奈,星目一聚望了許久,低頭一笑,只好撿起外衣又穿了回去。
這一意外讓江洛橋在家中足足躺了三日,連帶著腰眼的傷都治好了。她並未將宋施覽之事告知婁氏,盧瑤湘卻是哼哼唧唧了幾日不敢出門。
一日,常於信將她約至當鋪,說是找著了當玉佩之人。
一進裡間,常於信便跪倒在面前。
“盧二娘子,多謝你救我妹妹脫離苦海。”
江洛橋面色紅潤了不少,因而笑起來更顯親和:“不必言謝,她如今能過得更好,我所做便是值得的。”
他把那人拉過來道:“這便是當玉佩那郎君。”
“見過盧二娘子。”
此人名叫喬永,是個賣燒餅的。
江洛橋正了神色,坐下來:“我且問你,那玉佩你是從何而得的?”
這人一聽似嚇破了膽,雙手紮皺了衣角,大拇指不停地磨著衣料,只說:“那玉佩當真不是我偷的。”
“臘八前夜我吃了酒,閑逛至城門口,見一馬車被攔了下來,我便躲了起來,瞧見一行黑衣人將馬車中人擄了去,只落下一隻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