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又追問:“你那詩為何棄了?”
景清幽皺著眉,淡淡地說:“沒有為何,無病呻.吟的酸澀小詩罷了。”
後知後覺,低頭往下瞅了一眼,自己是光腳跑過來的。
應祉見此,去給她將木屐遞了過來。無意間瞧見了她一雙雪似的腳,這木屐比景清幽的腳大多了,她穿上去,彷彿踩著兩葉扁舟,行走在水間。身形一搖一晃,如墜霧濛。
“應少卿,下官忘記問您了,您今日不是去校場了嗎?情況如何?”
應祉喟嘆道:“不知。”
“那若是先去問問聖上意見呢?”
“若是聖上知道了,難保不會為了太子殿下,將罪責一應推給宋齊賢。”
“那少卿大人去見了宋將軍,他如何回應的?”
應祉不語,搖了搖頭。
落針可聞的書房裡,應祉突然道:“你可知雍王是何性子?”
景清幽錯愕,“我又不是皇親貴胄,我怎知?”
驟然間領悟,“應少卿是說……讓我向公主殿下打聽打聽?”
應祉點頭。
“不過,下官確實瞧著公主殿下與太子關系更親近些,連著的宮宴、廟會,都是太子與公主作陪的。”
“雍王是在軍營長大的,與兄妹交往之間不甚熱絡,平日裡越是不顯露出來的人,越是難以猜測。”
景清幽聞言笑了笑,戲謔道:“後半句……應少卿這是在說自己嗎?”
應祉促狹一笑,逼近她,“我讓你難以揣測了嗎?分明是你讓我抓心撓肝,摸不著頭腦。”
景清幽連連後退,這陌生的鞋子不合腳,倉皇間她不小心踩著自己了,“啊!”身子就要歪倒——
頃刻間,應祉攬住盈盈一握的柳腰,往自己身上帶,景清幽倒向了他懷裡。四目相對,景清幽耳廓漸紅,連忙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應祉!你……”
“你話說清楚,我怎麼讓你難以揣摩了?”
這時候哪顧得上辯解,“下官錯了,應少卿口直心快、坦誠相待。”再推了推,仍舊推不開。
怒瞪向他。
應祉胸腔顫顫,笑出了聲,“我提到那張紙,你方才為何那般生氣?是我想的那樣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景清幽一怒,“你想什麼?什麼都沒有!又不一定是想你!”
應祉眼角彎彎,溺笑地看向懷裡的她,“景清幽,我就說你發起怒來藏不住自己了吧。我有說我看出來什麼了嗎?”
“你!”景清幽怒不可遏,急得對著他脖子就是一咬。
“呲——”應祉微皺眉,“景清幽,這是你標記專屬物的方式嗎?”
“你走!”景清幽使勁掙脫開,把應祉推出了書房。此時,她的臉紅得欲滴血。
那張紙,她直接撕碎扔進了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