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主,景清幽平日裡再敢對應祉耍橫,可是對著公主,她倒是不敢不從的。
去沏了壺茶,體驗了回作奴才的滋味。來到那間小屋裡,發現公主倒是將冊子整理得像模像樣的。
“公主,秋燥易上火,給您沏了壺菊花茶。不知您喝的慣否?”
伊憐小啜一口,“還行吧。”
景清幽正欲退下,不料公主又有事情吩咐了。
“我這肩膀不知何故,好生痠痛。景大人能幫我捏捏肩嗎?”
公主發話,小的不敢不從。
景清幽繞到公主身後,胭脂水粉香更濃了,直沖的鼻子癢。“公主,下官手藝不精,按疼了可別怪罪下官。”
“不怪罪。”她看起來瘦骨嶙峋的,能有多大的勁兒。
話音剛落,景清幽捏肩的手便給了公主一個痛擊。
“哎喲——”她怎麼手勁兒這麼大!
“公主,還行吧?”景清幽在身後假笑安然。
伊憐嘴一彎,逞強笑道:“還行啊。”
景清幽可是練武之身,想當年她每日都得挑著一擔水去山坳坳裡澆花,她的力氣怎麼可能小呢。
小屋的簾櫳未關,應祉便來湊了趟熱鬧。平時一點委屈都不受的人,此時卻心甘情願地為奴為婢了。卻又一見公主皺起的痛苦臉,暗笑,她果然不是任人擺布之輩。
朱門緊閉的宅子裡,一人拿著羽扇,搖搖晃晃,一臉從容推門而入。
書房內站著一個身形頎長,錦衣玉帶的郎君,神情不怒自威,帶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他俯視著眼前的一局棋,不因有人來了而移神。
“王爺,大理寺方得了訊息。不過那訊息著實古怪,您好奇入耳嗎?”方才拿著羽扇的人,此時竟自然坐下了,絲毫沒有君臣之分。
“說吧。”錦衣郎君坐下,終於知道這局棋該如何破了。清脆一聲,一子已落。
“大理寺查到了前不久廟會劫人案的那夥真兇,嚴刑拷打一番後,您猜幕後黑手是誰?竟然是宋奇賢,那可是太子的老師啊。”說話者搖扇自樂。
錦衣郎君卻並未因這訊息快意幾分,停下下棋的手,沉思須臾。嗤笑一聲道:“這訊息大理寺才得知不久吧,以這線索的嚴密度,這麼快便傳到了本王耳中?難道不是有人故意為之?莫要高興太早。”
雍王一番提點,他這才察覺不對勁來。
“王爺所言有理。可我們還未動手,誰會先攪亂表面的平靜呢?除了太子,還會是誰?難不成他們是自導自演,汙衊王爺您不成!”
雍王搖頭,“我瞭解皇兄,他不是會想出這種計謀之人。”
“太子殿下想不出,難保他身邊人不會啊。”
下棋時平靜的心全讓人攪亂了,雍王沉吟半晌不出聲。“按兵不動,先瞧大理寺會如何處理,他們不是最會泥中清嗎。且看這回,他如何不牽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