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他玉佩 “你沒事吧?”
自案子了結之後,應祉再沒見過景清幽。他碰巧去刑部官衙前轉悠過幾次,還是沒見到她。
鎮國大將軍府近日有大事,即應祉的冠禮。冠者,禮之始也。【注1】自古以來,聖王重冠。
今日便是占筮定下的吉日,應祉按著老規矩要提前起早,將冠禮時所用的衣服陳列在了房中的西牆之下。
筮賓已悉數列位,加冠開始,贊冠者需得盥洗,再將冠者請出房。
應祉出房後,面朝南而立於阼,醮於客位,三次加冠,成人之道也。見於母,母拜之,見於兄弟,兄弟拜之,成人而與為禮也。【注2】
謝喬可歡喜了,尤其在聽到贊冠者說到“成人也,可娶妻生子。”的時候。待到阿祉成家立業,她乃終於可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了。
皇城內街上,景清幽望著大理寺的石碑,回想那夜的事,甚覺愧疚,嚇是肯定嚇到他了,她好像還對他行了……不軌之事。對,奇怪的是,她當時為何會那般渴望他的血?不過,確實在舔了之後,她的躁鬱被撫平了些許。
景清幽與藍識雲遊時,曾遇到過一位神醫,神醫診斷了景清幽的病症和脈相,也覺甚是奇特,竟是從未見過的脈相。
白鬍子神醫蹙了蹙眉,嘆了一聲氣,道:“恕老朽也無能為力,但老朽有一推測,景娘子約莫是中了蠱毒。若是能找到練就這蠱蟲的源頭,才有解的可能。”
神醫的話言猶在耳,可應祉怎麼會與她的蠱毒有關系?
衙前站立了須臾,看著邢三走了出來,景清幽趕忙攔著他。
“邢三!”
邢三步履匆匆,聽見有人喊他,先是一愣。
“你家郎君呢?”
邢三先是緘默不言,思索片刻,冷漠道:“在家。”
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此時正是當值的時候,你家主子為何在家?”
“今日乃郎君加冠之日。”
加冠?他今日加冠?景清幽眼珠轉了轉,不知在想什麼。邢三見此,轉身走了。
日頭正盛,西市不愧是貿易往來繁華之地,這般熱鬧,馬、驢應接不暇,黃鬍子捲毛的異國人說著不大流暢的大燕話,景清幽也聽不出是來自哪兒的。
她要去一間玉石店,景清幽仔細想了想,畢竟是她對他做了容易讓人誤會之事,如果不解釋清楚,他還會以為她對他存有什麼心思。既然今日是他的加冠禮,那她就送他一枚玉佩作為賠罪禮了。
走進店裡,小廝在那兒磨石頭,“娘子,您是要買玉石啊還是定製啊?”
“你們這兒有沒有現成的品色好的玉佩?”
小廝忙放下手裡的活兒,“這不巧了嗎?昨兒剛從西邊運回來的一批玉,師父昨晚練手雕了一枚,娘子看看覺得怎麼樣?”
景清幽點了點頭,露出贊賞的目光,“確實不錯,玉質通透,雕刻細致,這個小字也適當。行,就它了。”
“好嘞!”
走出店外的景清幽看了看手裡錦囊裝著的玉佩,心想:她帶著禮去,更顯誠意了。他應該不會訛她了吧?
到了鎮國大將軍府前,景清幽反而退縮了,她一外人來到別人的加冠禮上,不大合禮制吧。
猶猶豫豫的,都準備打退堂鼓了。
“景清幽?”
應祉何時出現在大門那兒的?她此時是進退兩難了。
應祉站到她面前,先是上下掃視了遍,再特意看了她的左臂,可惜衣物擋著,看不見。
“你……你沒事了吧?”
景清幽恍惚了下,“啊……我沒事了。”倆人磕磕絆絆地像個牙牙學語的兒童對話。
“那晚下官應該是嚇到您了,不過鄙人只是犯病了,還望應少卿不要聲張出去,聽聞今日是應少卿的加冠之日,下官親自給您選了塊玉佩以作表示,恭祝您未來仕途坦蕩。告辭!”
景清幽將玉佩塞到他手裡,說完就走,生怕他拉著她解釋一番。她目前只能以生病掩蓋過去,詳細的她編不出來,也不好誆他,畢竟他似個人精,只能諂媚著讓他別說出去了。
“景清幽!”
應祉喊都喊不回來,倔的跟頭驢似的,生病?何病?也沒解釋清楚。應祉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物件,輕笑一聲,用這玩意就想讓他守口如瓶?
所以……她究竟是何病?能讓她在晚宴時分還是正常的,僅僅是一段路的功夫就讓她像變了個人似的。
拋卻腦中的疑惑,應祉摸了摸手上的袋子,拿出裡面的玉佩,仔細端詳,上面刻著“彥”字,意即有才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