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越過人群,觀望不遠處城門口長長的一列隊伍,出城的人正次序接受官兵檢查。
景清幽不禁無語,“這兇手又不會將‘我是兇手’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他們也不知兇手畫像,堵著城門也無用啊。”
應祉暗暗道:“可能起到一個威懾敵人的作用。”
倆人去到城門處,應祉直接叫了護衛過來,“大理寺查案,本官問你話,你需盡力相告。”
護衛一聽要受審問,緊張的小臉慌張,“下官一定傾力告知。”
佇列中出城的人用奇怪的目光圍觀他們,應祉淩厲的眼神掃過去,眾人像是打了寒戰似的移開目光。
應祉問那護衛:“戊戌那日,一早開放城門的過往人中,是否有你覺得可疑的存在?”
護衛撓了撓頭,“戊戌日那天……是第一日開始管控城門,進出人口還是挺多的,兩位大人,跟您說實話吧,其實上頭只說要嚴加檢視進出的人,具體怎麼操作又沒細說,我們只當表面功夫做的。”
聞言,應祉和景清幽對視一眼。
稍加思索後,景清幽問他:“夜壺子一般什麼時候出城?”
“那自然是得一早就出去了,糞桶太臭,不好燻著行人。”護衛說完,景清幽看了應祉一眼。
繼續問他:“那你還記得夜壺子出城時附近有什麼異常嗎?”
“這……還真有,不過,這算嗎?”
景清幽一聽,警覺起來,“你說。”
“當時夜壺子挑的糞桶打翻了,整個城門處臭氣熏天,我們忙著清理,對出入城門的人倒是放鬆了警惕。”
盤問完,應祉讓他下去了。護衛走後,倆人皆沉默了須臾。
“還要去其他城門盤問一番嗎?”
景清幽搖搖頭,“不用了,我確定了,兇手走得就是這門。”
回官衙的路上,應祉臉色沉重,景清幽不解,“應少卿為何愁眉苦臉的,真相即將大白於天下,不是應該高興嗎?”
應祉抬頭望了眼沉鬱的天色,亦如他的心情。嘆了口氣,沉重開口:“你猜為何你第一日來大理寺時,只有大理丞在?”
景清幽沉默了,沒說話,只是看著應祉低沉的眉眼。
應祉在她前面稍快一步,兀自說道:“自前任大理卿退居山林,相繼兩位大理正也為保全自身辭了官。前大理卿在任時,大理寺屢破奇案獨得聖上信任與恩寵,高老不願牽扯進黨爭,便選擇隱退,那幫人拉攏失敗自也不想要大理寺落入其他人的手裡,得不到便要毀了他。這便是那幫的強盜理論。”
景清幽大致懂了,走上前去,“應少卿,你是想讓大理寺重回高老時期的輝煌,對嗎?正好打那幫人的臉。”
“也不盡然吧。我只是擔心又會出什麼么蛾子,‘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竟甚至傳到了兒童的嘴裡,他們甚至比我們還想讓我們快點結案吶。”
“那就如他們所願咯,抓兇手而已,有何難的?”
應祉勾起嘴角,匿笑道:“景郎中不是說大理寺與你沒關系嗎?”
景清幽站至應祉面前,直視他的眼睛,正經說:“我只是在其位,謀其事,盡其責罷了。”
應祉倏地腳步頓住,景清幽抬眼看了他一下,覺奇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