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豔的陽光透過湛藍的天空,穿過皚皚白雲灑到河面之上,澄澈無波的河水裡,倒映出一絲絲驕陽的疏影。
而在這些疏影的中心,卻是一艘一動不動、傲然挺立的紅色大船。偶有些不知名魚兒躍出水面,帶起水波點點撲灑到船體上。
在船體上濺起點點印記。
而後那點點印記又在驕陽的蒸騰下,一點一點消散在空氣裡,讓那清新的空氣變得更加潤澤!
當那一艘紅船破浪靠岸之時,只見婦人秦素蘭一臉潸然的從船艙裡走出,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婦人身上!
她沒事,她出來了——那他······輸呢?單雄信驚得從竹椅上立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盯著婦人,這怎麼怎麼可能?
還未待單雄信問出疑問。
又一記噩耗朝他襲來。“他——死了!”秦素蘭捂著眼眸,哽咽哀婉道。
金色的光芒灑下,灑在那一襲如火如荼的紅色綢裙上,只見那紅色綢裙泛起豔麗的光澤,絢麗如奪目的陽光!
而這恰恰與此際婦人那一張恍如欲哭無淚、哀傷到了極處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一定是你這個騷火用卑鄙手段害死了我兄弟,來人啊,快把這個騷貨給我抓起來砍了!”
單雄信突聞噩耗,許是一時有些情緒失控,勃然大怒。
裹在驕豔陽光裡的紅色綢裙女子,面色驟變,有些驚懼的看向單雄信。
她斷然沒有想到單雄信竟然如此草率的便把她殺呢?
沒準還沒等雲羽來,她已經血染渡河了!
想到這,幾滴眼淚已經在眼眸中凝起,雙膝微屈!——
“慢著,單頭領,你又如何知曉一定是寡婦秦素蘭使用卑鄙手段害死了你的兄弟呢?”一個拄著柺杖鬚髮皆白的老者沉聲反問道。
婦人的嘴角綻放出了一絲笑靨,微屈的膝也挺得筆直。
他可是秦家族長,她不知道他為何會幫她,但他出手了,單雄信輕易動不得她?
她微微抬眸,目光掠過翠色的草毯、那兩棵挺拔的皂莢樹,在那一片阡陌交通、縱橫交錯的屋宇間尋覓著——他,何時能來?
單雄信被這一反問,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不過此際他身後的又一個精壯漢子替他開了口。
只見他怒瞪著老者,擰著眉頭呲道;“臭老頭管你屁事啊!我大哥說是就是。
在敢多說一句,小心我讓它成為你的‘臨、終遺、言’!!”
拄著柺杖的老者並沒有被尤俊達的惡言惡語嚇到,只聽見他用蒼老而又顫抖的聲音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日,今日你們若是敢無憑無據便將我沉仙渡的寡婦秦素蘭殺了,就請從老朽的身體上踏、過去!!”
老者越說越激動,那一條條顫動的皺紋如一條條小蛇般在臉上游曳著,看上去有幾分猙獰的可怖!
和風襲來,溫柔的灑在夾板之上的那一襲紅色綢裙上,裙襬飄飄間,似一團團火雲湧動著,與湛藍天空上那遊曳的雲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