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夜色,月亮不知去了何處,也只有幾顆星星無力的閃出一點光澤。因此若想在沒有燈火照亮的情況之下前行是極其困難的,即便是不起眼的坑坑窪窪也極有可能將人絆倒。
當此時,若無燭火照亮,凹凸平地尚且難以前行。而此際,深院高牆之上,卻有幾個影子閃動。
卻只見他們並無燭火,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一點光亮,而是螢火。幾個竹籠子裡全是螢火。儘管螢火微弱,但數螢齊火,還是可以散發出足量的光,勉強看清方寸之地。
儘管藉著頗弱的螢火,但這些影子卻步履矯健,圍牆之上,如履平地。顯然他們不是一般人。更難以不知道他們翻牆入太原府是為了什麼?
兩根火把撲哧撲哧燃著,似在夜風中起舞的精靈,儘管這兩根火把離那幾顆血楓樹不知相隔了多少殿宇樓閣。
但是借這著火光,仍舊可以看清那血楓樹最高大,直入蒼窘的枝葉,不過也只能是看見幾個模糊的影子閃動。
夜風皺起,兩雙目光直直盯著那一扇掛著一把大鎖的木門。
木門看上去很簡樸也很脆弱,脆弱的讓人有種錯覺,能不能經受的起東西南北風的吹拂。
從那兩雙目光的神色來看,儘管其中蘊含著某種熱切,但顯然不是為了進入那間屋子躲避這夜風,儘管這夜風有些大,連那齊膝高的蒿蒿草也忍不住狂舞著。
但這是深春,夜風在大,也只有涼爽,不會冷,沐浴在他們之中是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而不是冰冷難耐。
火苗狂舞著,那兩顆心似乎也在狂舞,只見其中空閒的手已經撲簌簌的,似要抓住什麼。
當兩雙熱切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好似一切便有了答案。
火苗讓暗無天日的屋子有了光亮,藉著火光清晰可見,夜風將月光帶入這間屋子,氤氳成了一團懸浮在她頭頂上的霧。
而她卻像是被一團陰森而恐怖如鬼厲般的東西籠罩著。面對著兩張黠笑著向她畢竟的面孔。
她那半隱在髮絲中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之色,那在燭火照射下越發蒼白的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意。
那女子虛弱的
而又嬌柔的說一句話,那兩個男子更加如瘋似癲,嘴角上的黠笑越發燦爛。
淡淡的煙眉有一顆難以看清的鮮嫩小痣;紅紅的櫻唇含了一抹謙卑的笑意;頭上斜插著一根翡翠玉簪。
燈臺上那一盞盞燈火照在她們的臉上,那一張粉白的臉無不是有著茫然與驚駭。
她們知道,她們面前這個人的心思是難以揣測的,真不知道會讓她們做什麼,不過無論做什麼,她們都會做。
因為不成為他一個人的奴役,便會成為所有人的奴隸,甚至是蟲蟻的美餐。
李元吉藉著滿屋光華,在這些女子身上一一打量,越看那一雙眸中的玩弄之意越發濃烈。
少頃,三個姑娘先後走了出來,她們臉上好似有些失望,只見她們的眉目輕輕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