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薄星暗輝之下,卻有一婦人正在倚門憑跳,眸中滿是深情,好似在等待著某人。
只是映入她眼底的始終是那雜亂無章的蒿草,以及幾朵蔫頭巴腦的百合花,唯一顯眼的便是那一株蒼天巨槐。
儘管庭院之中沒有什麼出彩奪目之處,但是屋子裡卻並不平俗。
香鉑裡溢位一縷縷煙塵,餘煙嫋嫋,沁人心脾,讓人如臨仙境,床帷華麗耀眼,上好深藍色絲綢上鴛鴦戲水,比翼雙飛,在夜風吹佛下,起伏跌宕,蕩人心魄。
床上是金絲滾邊的淺紅色絲被,在燭光照射下閃閃發光。深深的顏色,猶如濃妝重彩,貴氣逼人。
槐花時不時飄下,在青石小徑上留下他的印記。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卻見四個身影踏碎那一地槐花徐徐而來,銀色的花瓣在他們的腳下碎成花泥。
婦人那暗淡隱隱有些失落的眸中陡然間閃起一道出彩的精光,如久旱逢甘霖。
只是轉瞬神色又有些駭然,撫在朱門上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朱唇微微蠕動,似在呢喃著什麼。李元吉在這個婦人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越看越是眉頭深皺。
滿頭珠玉,翡翠耳墜,黃金項圈,一襲桃紅色綢裙,穿著打扮倒也頗顯富貴,只是那一張臉濃妝豔抹之下,仍舊沒有多少悅目之處。
一旁的高俊雅好似看出了李元吉的心裡,嬉笑的在李元吉耳邊嘀咕了幾句,李元吉這才眉開眼笑,看著婦人的目光中亦是有了幾分貪婪之色。
槐花依舊紛紛揚揚,在槐花樹晃動間槐花樹卻多了幾個身影,此際正凝神眺望著院子裡的一切。
因為有夜色作掩護,雲羽的面色看不清,但是那有些鄭重的話語可以想象出此際他的神色並不好。
許是他不想搶這一家,但這一家又太過有銀子,又不得不搶。
否則手下兄弟眾多,如何養活。
樹上的幾個男子望著閨門口那一幕,無不是伸手掩住那情不自禁的笑意,雲羽輕瞥了眼,眉頭亦是微蹙。
雲羽在槐樹上指揮著手下弟兄,順著那一根紅杏出牆的枝幹爬上槐樹,溜進院子,許是弟兄們進的差不多了,只見雲羽如脫兔般矯健而下。
此際那一間屋子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華,透出屋外,雲羽瞅著那透出來的光亮,一時竟又起了雞皮疙瘩。
這婦人口味也太重了,怎麼可以一人挑四男。正要指揮眾兄弟由這處荒廢宅院進入藏銀錢的院子。
陡然間卻又聽見那婦人的掙扎著聲,和幾個男子的淫笑聲,雲羽怔了一下,皺起眉頭,神色有些凝重的望向那處宅院。
她和高斌那小子有一腿他是知道的,可這······一會兒,卻又有那婦人更大的掙扎聲響起,隱隱還可以聽見茶盞等瓷器的破碎聲響起。
儘管這婦人為老不尊,但也不是什麼壞人。看在曾今靠她保命的的份上,救她一次,算是報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