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優雅的微微開啟,已有幾滴液體溢位唇角,恰在那一張口要如野獸一般吞沒胸前的波濤洶湧之時。
一個聲音卻在屋子裡如雷般炸開。聲音不大,但卻是令這屋子裡的人或物為之一變。
被這一下,李元吉竟然將那一口酒深深吞了下去,酒水順著咽喉滑下,清晰可見脖頸處那幾條青色的紋路微微放大。
許是喝的太無準備,酒水沁入了嗓子眼,只聽得李元吉重重的咳嗽幾聲,兩個眼中空洞而又無神的看向眼前人,一下子雙腿跪了下去,捏著兜口的手一鬆,那薄如紙片但卻比紙片更有任性的肚兜,猛的彈打在那怒放的波濤上,泛起一片漣漪。
翡翠亦是轉過身,猛地抱住來人的腿哭訴起來,翡翠出生青樓,聲線本來就好,此際更是哭得梨花帶雨、清麗哀婉,感人肺腑。
一襲粉藍色綢裙,外罩淡青色輕紗,眉目冰冷,看不出絲毫感情,不過卻有著一抹陰冷的美。
聽著翡翠那比杜鵑啼血,猿哀鳴還要催人傷感的哭聲,並沒有絲毫的動容,輕輕抬了抬右足,如蔚藍雲翼般的裙襬飄起,翡翠便滾到在了地上,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膚緊貼著地面的紅色毛毯。
待那女子走出屋子之後,翡翠是連連對著屋外女子那越發遠去的背影膜拜,不停有溢美之詞,從那一張漂亮的小口中湧出。宛如那遠去的人,便是她心目中的神。
不過那人便不是正主楊諾諾,而是楊諾諾身邊的一個婢女許薇。
待許薇走後,翡翠瞅著李元吉的目光也不再那麼害怕。
方才下了一場滂沱大雨,眼底仍有些許漣漪的眼底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深寒。
而與之相比,李元吉瞅著翡翠的目光要柔和的多。清俊的面容之上淡然的沒有漣漪,隱隱還泛著一絲笑意。
清風攜著一絲陽光透過窗扉吹了進來,翡翠的身子許是泛起一絲冷意,只見她徑直走到衣櫃處。
衣櫃一開,裡面華麗的衣裙琳琅滿目,各色綢裙應有盡有。
在輕輕的風吹佛下,那一件件衣裙如遊移的雲一樣輕輕逸動著,宛若翩翩起舞的神祗。
裙裳太多,翡翠好似挑的有些眼花繚亂,那一對如水一般淡泊的眼瞳瞟移在裙裳間,卻許久過去,纖纖玉指還未牽起一件。
此際的李元吉好似自覺有些尷尬,只見他微微垂首,眉眼埋得低低的。
上頭說了讓他給翡翠道個歉,一切既往不咎。他到底是道還是不道。猛地他的目光飄向窗扉,卻瞅見陽光在紗窗上投下若隱若現的斑駁影子,而更遠處是青翠的高大樹影,在陰沉的陽光下,婀娜著身子。
風如潮水般,時起時落,偶爾也會帶來些許花香,在屋子裡吐下芬芳,不過這淡淡的輕香,他並未聞到。
因為此際身子一覽近乎無遺的她已足夠芬芳,而那縹緲的淡淡花香在她面前已然褪去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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