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當空,灼灼其華,光芒披下,世間萬物生輝,不遠處的百花館也時不時有光華蒞來。
與此同來的還有那如振翅蒼鷹般的激昂聲,豪放不羈、放浪形骸,暢享獨尊,還有那如白靈鳥般輕鳴,溫柔中又帶著清亮,似有萬千柔美蘊在其中。
而此處,昏暗燭火,只能看見模糊的面孔,此際更是寂靜的猶如深潭幽谷,一個個人更是死寂的恍若沒有生命。
一時之間,雲羽油生處一種惡人的感覺,一時之間,還真下不去手。
繁星皓月,一個男子拖著另一個男子向陰影處行去,攤主手裡捏著那六個銅板望著這一幕,眼瞳裡滿是哀愁,嘆息不已。
他說過的再見他時,要將他碎屍萬段。此際,萬千仇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每一個細胞都充盈著仇恨的因子。
離燭光處越來越遠,那兩個人越來越模糊,最終變成了黑暗中的一個點,消失不見。如兩個墜入修羅地府的生靈。
不知就這樣拖著李元吉走了多久,反正是再也不見任何光火,只得藉著月光前行著、湧動著。
他說過的再見他時,要將他碎屍萬段。此際,萬千仇恨如黑夜向白晝蔓延般將心中的憐憫、同情一滴一滴的蠶食。
殺了他,大仇得報。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事?這不是肉體與靈魂不停廝殺的動力?
此際雲羽面對著,如墨的長髮凌亂不堪,華麗衣裳破碎,還有那安詳如夢的神色,一時又陷入了茫然。
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雲羽把李元吉的腰封解開,將他雙手捆上,又從他的袍子上撕下一塊碎布堵住他的嘴。這才離開了那個幽暗處,轉向了另一個幽暗處。
李元吉醒來,如墨的長髮遮蔽著他的雙眸,他感覺那看不見的周際,濃濃的墨色在他周身如鬼厲般轉動著。他神色有些淒厲,隱隱感覺此際他的每一個頭皮都是皺起的,絲絲縷縷的疼痛和眩暈在他每一寸頭皮上充盈。
又過了好一會兒,渾身上下的疼痛總算消退了一些。腦子也不在嗡嗡一直叫個不停,才理清楚了一些方才的情形,原來方才那個叫花子正是雲羽,他竟然還幫他付賬,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只見他的雙眸如烈焰般赤紅,即使在暗色裡也能看清一二。
他猙獰著面孔一步一步向一品香走去。
由於此際已是深夜,在這座城,天與地之間最多的是星星,燈火和人煙早已一同沉浸入了夢想。
但還是有些地方閃亮著火光,不過令人好奇的是李元吉好似見到火光便繞著走。好似那火光會危害他一般,所以他一路均是赤足在暗色裡。
不知發費了多長時間才到了一品香。只是這一回,他倒沒有走正門,走的是後門,這也是隻有內部人士才能走的路徑,門丁一見李元吉,先是愣住。
眼睛瞪得大大的,閃著驚異的光芒。此際的李元吉袍子鬆鬆垮垮,若不是李元吉肘部和膝部使勁夾著,還真不知道袍子會不會散落開來。不過儘管是這樣,透過袍子閃開的縫隙,也可以瞅見那強有力的肌體。
此際的李元吉把頭埋得低低的,如墨的黑髮將那一張臉甄沒,即便一品香的後門光線也不暗淡,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不過也可以想到一定是什麼好的神色。他沒有說話,他只是保持半蹲的姿勢杵在那。
也沒多問,只是仍舊站著,神色間竟然泛起了點點滴滴的笑意,好似看見了一隻被欺凌的阿貓阿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