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越發深沉,李元吉一步一步的走入一品香,心裡頭即有壓抑也有欣喜,透過對那幾個地方的深究,基本確信那就是雲羽曾今居住過的。
他有信心,一定能夠找出雲羽,只是接連幾次,每一次都以為能抓住雲羽,結果卻仍舊撲了一個空。這委實讓他有些惱火。
他一踏進院子,幾個丫鬟上前攔住了他,李元吉問了緣由,丫鬟卻支支吾吾說出,“夫人不舒服。”
這樣不是理由的理由又怎麼能夠阻止李元吉,李元吉徑直衝了進去。
一些奇異的聲音縹緲傳了出來,越是靠近,聲音越發清晰。
李元吉有些緊張,他輕輕的跺到門前,透過門的細微縫隙,向裡望去,卻瞅見另一個身影,此際正抱著翡翠,親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人。
李元吉雙眼赤紅如血,臉上的肌肉鼓起,指甲很用力的刺入了粉牆裡,血液從指頭縫裡溢了出來,他緊咬著唇,卻只見牙齒已經深入了唇肉裡。
只見他的雙足輕顫著,但終究是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他怔了幾下,卻轉了身,好似要落寞離去。
恰到此時,那一扇門卻開了,李元吉亦是一驚轉過了身,出來的那人也看見了李元吉,臉一下子煞白,身子明顯向門裡傾了一下,只是好似又覺著不合適,身子又想前傾了一下,怔住。
二人木立良久,還是李元吉先開了口,只聽見李元吉眉頭輕皺,嘴角卻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只是那麼笑意看起來有些苦澀,顯然是勉強擠出來的。
“高公子你找我的夫人有事?”高斌呆愣了一會兒,才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
屋子裡的翡翠也有些緊張,儘管李元吉看似靠她養活性命,其實誰心裡都明白,是那個女人而不是她,倘若那個女人覺得他的價值高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拿掉。
儘管李元吉成了李家的棄子,但是他可是李淵的親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她越想越是害怕,她呆愣一下,神色有些茫然。
只是猛然間她好似想到了什麼。快步躍到梳妝檯前,對著鏡子整理起容顏來。
她先是拉了拉紅蓮色綢裙,卻又瞅見鎖骨處有一些溼漉,粉嫩如春蔥的手忙又手伸了進去,擦了擦。
只是她這才發現了臉上額上全是口水印,她眉頭不由得皺起,呢喃道:“這個高斌,還世家公子呢,簡直就是一個畜生。”
她又理了理方才被碰亂的髮髻,待整理的差不多了,這才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做回床沿。
只是她好似忽略了一件事,為什麼李元吉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進來。一個落寞的身影沿著街道向前走著,遙想當年他也是一個世家子弟,只有他玩女人的份,誰承想,竟然現在被女人玩。這等奇恥大辱,簡直是錐心之痛。
走著走著,前面便出現了一片亮光,一股燒麥的清香乘著夜風襲來。陡然間好似覺得有些餓,於是便向那個燒麥攤走去。
此際燒麥攤前,卻有一男子,手裡握著五六個燒麥,渾身上下滿是泥塵,頭髮亦是髒亂異常,熱騰的燒麥冒著青煙,將那一張臉烘托的尤為可怖。
他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神色呆木的猶如一顆挺立在燒麥攤前的木頭。
雲羽本來是想拿了就跑的,只是攤主好似看出他是吃白食的,竟然在他打算轉身逃跑之時,說了句,“年輕人,送給你了。”